按照計劃,張本民打算先讓金華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的老部下,以尋常治安資訊查詢為由,把酷斯堡工作人員名單要過來,排查出工作三年以上的人員。之後,根據人頭實行單獨詢問。
張本民相信,多少能問出些有價值的資訊。然而,讓他始料不及的是,情況發生了意外。
就在次日,酷斯堡休業關店了,門口掛著裝修升級的告示。
這讓張本民措不及防,馬道成這麼快就嗅到了危險氣息?再一想,也算正常,因為有丁柏松在,他可以傳遞資訊。
一時大意,前功盡棄。
張本民無奈之下只好暫時放手,靜觀其變。很多事情,條件不成熟不能強求,否則事倍功半,徒增煩惱。
點支菸,臨窗眺望,萬物已蔥蘢。念及兒時,不由得一番惆悵。不管怎樣,如今已經無限靠近父親被陷害的真相,多少也令人欣慰。
吐氣長舒,心緒恢復平靜,暫時收手不等於消極等待,還是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張本民換上便衣,獨自一人出發,前往興寧市空壓機廠。
這是父親生前工作的單位,以前之所以不去,是能量還不夠,去了也無力,反而更傷心。
與日漸火熱的天氣想比,興寧空壓機廠顯得尤為蕭殺。因為經營不善,廠子連年虧損,後期再加上廠領導貪汙,最後徹底停擺,市裡也不管不問。如今,大片廠房廢棄,不過門口還有人值守,是個曬著太陽打哈欠的老頭。廠區內有還間辦公室,是所謂的勞資科,負責解決職工失業的相關後續問題。
屋內有個五十歲左右、半禿的男人,毫無精氣神,抽著煙,看著報紙。
“你好。”張本民敲了敲門。
半禿男人頭一低,翻眼從眼鏡片上面看了看張本民,“什麼事?”
“哦,我來打聽個人,張戊寅。”張本民上前,掏出香菸敬上一支。
一聽張戊寅的名字,半禿男人拿下了眼鏡,皺著眉頭道:“你是誰?”
“我是他兒子,張本民。”
“哦。”版圖男人點了點頭,接過香菸,指了指椅子,“坐吧。”
“謝謝。”張本民邊坐邊道,“打攪你了。”
“沒什麼打攪的,只是我知道的並不多。”半禿男人的口氣中帶著慨嘆,“事情過去好多年,都有些模糊了。”
“能知道個大概,我也就滿足了。”
“你父親是個人才。”半禿男人按滅了手中的菸頭,接著點上了張本民遞過去的那支,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善於鑽研,在科技攻關方面非常厲害,也因此,輕而易舉地俘獲了廠花的芳心。”
“你說的廠花,應該是我的母親吧?”張本民問。
“是不是你母親,我說不準,反正你爹跟她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火候,但最後沒有修成正果。”
“她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