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還有,當初制定運送計劃時,他也沒指定就只是你和我兩人負責押運。”
“那是我多想了。”張本民輕聲嘆笑了下,“不過這也是個警示,紙裡終究包不住火,哪天沈時龍一旦知道我和老闆娘的事,肯定會讓我在不覺中便沒了小命。”
“是要留心的!慶哥,那不如這樣,等我們逃出去後,也不和沈時龍聯絡了,就此一刀兩斷,省得留有後患。”
“嗯!”張本民也有此想法,“也許這就是上天給我的提醒和選擇,是該徹底擺脫沈時龍了。”
“就是,我們也不是離開他就不能活,路子多著呢。”
“出路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是怎麼逃出去,我看難度還不小。”
“急不得,慢慢想穩妥了,一次成功!”
“嗯,只是你要多注意,背煤運送是個險活。”
“沒事,不是說了嘛,就當是魔鬼訓練了,好歹也能成就我一副好身手。”
“那就妥了!”張本民稍得安慰,“趕緊睡吧,休息好最要緊。”
張本民也確實困了,身體和精神都極為疲憊不堪,說完也就昏昏睡去。
第二天,東方魚白。
生活區內刺耳的哨聲大響,該起床幹活了。
這真是要命的節奏,但沒有人拖拉以便多睡會兒,因為都知道已經不被當人看,隨便一作,便是死。
早飯依舊是發黑的饅頭和鹽湯。沒有人再抱怨什麼,都大口嚼著,不吃下去的話,一上午就很難堅持下來,飢餓感會讓全身乏力。
饅頭每人只有兩個,定量。
刀疤光頭男身體壯實,飯量大,兩個饅頭根本不夠,他狼吞虎嚥吃完後,把目光瞄向身邊一個禿頂的老男人,一把搶了半個。
禿頂老男人想搶回來,但被刀疤光頭男兇狠的目光嚇住,一言不發。
張本民有些看不下去,在這次押送的人當中,禿頂老男人雖也有命案在身,但卻讓人很理解。
禿頂老男人的獨生女被嚴重家暴,遍體鱗傷不說,還幾次昏厥過去差點沒了命。就此事,報警不行,女兒的丈夫說過,如果他被派出所處理了,就要殺她全家。想離婚也不成,女兒的丈夫說就要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作為父親,禿頂老男人當然看不下去,就去勸說女婿,好好過日子。誰知女婿反過來將他一頓暴打,女兒實在無法忍受,跟著他回了孃家,可女婿竟然找上門,把他一家三口都打倒在地,然後拖著他女兒回去了,剛進家門後就又被打得送到醫院搶救。
最後,禿頂老男人實在忍無可忍,半夜裡用榔頭結果了女婿的小命。
張本民覺得禿頂老男人一定程度上值得同情和欽佩,所以看不得他被欺負,便對刀疤光頭男道:“你頭上還想再破個洞?”
“關你鳥事?”刀疤光頭男瞪著張本民,不斷咬著牙根,腮幫根子有節奏地一鼓又一鼓,發出震懾。
“收起你虛妄的空架子,不堪一擊的紙老虎。”張本民啐了口唾沫,“十秒鐘,把饅頭還回去,否則我就喊外面拿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