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部偉氣喘吁吁地回來了。
“房子已經租好了吧?”張本民問。
“好了,不過那已經不再重要。”何部偉穿了幾口大氣,“球哥那邊有訊息,沈時龍正四處找你呢!”
“就說吧,沈時龍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我的。”
“不過球哥說,沈時龍找你不是要算賬,只是想跟你談談而已,和平地談談。”
“你相信?”
“當然不信,混黑道的人是大多都講義氣,但有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也往往會不擇手段。我很明確地告訴球哥什麼都不知道,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呢。不過我也沒把話說死,我跟他講,你有可能會主動聯絡我,畢竟咱們是‘親戚’關係,而且來興寧又是找我落的腳,所以不管出了什麼事,總歸會找個合適的時間跟我說一下的。”
“你這麼說,暗示應該很明顯了,球哥怎麼回應?”
“球哥說那最好不過,一旦你跟我聯絡了,務必要我向你說明白,沈時龍絕對沒有惡意,因為他也算是個開通人,知道招賢納士,像你這樣的人他是很珍惜的,他要跟你談談工作上的事,想給你換換崗位。”
聽到這裡,張本民似乎覺得還真有可能是那麼回事,雖然與沈時龍接觸還不是太多,但確實能感覺到他內心裡有股子真義氣。
“要不,就跟沈時龍見一面?”張本民相信自己的判斷。
“咿?!”何部偉很是驚異,然後十分謹慎地道:“不是你說的嘛,得小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是沈時龍給你下的套呢?”
“我先找個公共電話,跟他通個電話,從他的話語間揣摩一下,探探口風,也許會有所發現,然後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當天下午,張本民撥通了沈時龍辦公處的座機。
道歉是第一個交流的內容,出面救娟姐,從起碼的行規上講,的確需要向沈時龍認個錯。
沈時龍聽後也很直接,對張本民說當時真是很生他的氣,甚至如芒刺在背都坐立不安了,不過再想一想,慢慢也就想通了,因為那充分展現了他有情有義的本質與擔當,也就是說,他在果敢勇猛的同時還又心懷仁慈,確是相當難能可貴的人才。
張本民忙說那是過獎,他只是不忍心看到任何一個曾經幫助過他的人受難,所以才出手幫了娟姐,當然,他也不願意辜負任何一個對他抱有希望的人,所以現在就打了這個電話認錯道歉,並且願意接受懲罰。
沈時龍呵呵一笑,轉了話題,問張本民到底從哪裡來,犯過什麼事。
該不該如實回答?張本民很是猶豫。思慮再三,覺得還是保留一點為好,便對沈時龍說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覺得有些事他不知道會更好。
這樣的答覆沒讓沈時龍感到不快,他又呵呵地笑了,說既然不方便就不說吧,也沒什麼,只要好好做事就行。
接著,沈時龍就教導似地說心軟手軟肯定做不了事,心軟手不軟或許能成事,只有心不軟手不軟,才能成就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當然,如果能達到心不軟手軟的境界,那麼在任何領域應該都可以揚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