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呢,我怎麼忘了協議的事。”張燎奸笑著,從口袋掏出一張兩毛的票子扔給張本民,“呶,拿去吧。”
“你什麼意思?”
“怎麼,有問題?”
“不是三千的麼?”
“對啊,我也沒說不是三千吶。”
“那你給兩毛算什麼?”
“兩毛錢不是錢?”
“這樣就真沒意思了,那咱們只好走法律程式解決。”
“走法律程式?”張燎冷笑了一聲,放下腿,挑釁地看著張本民道:“你懂法律麼?好好看看協約,上面不是寫得很清楚嘛,簽字後次日付清,可我也沒說一次性付清啊?”
聽了這話,張本民一愣,這一點的確忽略了,沒想到張燎還會摳字眼。沒錯,付清和一次性付清,確實不一樣。
儘管事實上如此,但情感上卻有種被玩弄的強烈感覺,所以張本民胸中的怒火一點點被點燃了,不過好在還能控制。“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付清?非要到半夜十二點?”他問。
“沒錯!”張燎面露兇相,“夜裡十一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我會把錢準備好,可如果你不及時趕到,就是你違約,別怪我不給錢。”
“可以啊,那我就在公司門口等著。”張本民看透了張燎的把戲,想玩文字遊戲?儘管來,奉陪到底!
“你來得及麼?”張燎沉眉歪嘴,面目猙獰,道:“就是給你坐火箭,也沒法準時到我辦公室裡來!”
“只要進了公司大門,就算趕到。”張本民回了聲哼笑,“你再看看協議,次日付清這四個字後面,是不是還有‘到永博公司辦結’一句?既然是到永博公司,那我只要進了大門就可以,還非得到你辦公室?”
張燎聽了這話,臉一抽搐,歪著腦袋想了一陣,道:“好,算你有種,不過,公司大門口有你待的地麼?”
“你把話講到了這份上,看來一點誠意都沒有。”張本民轉過身朝外走去,道:“那我還是找劉維能說說,他可是見證人。”
提到劉維能,張燎有點癟氣,他咬著牙道:“算了,老子心善,不想折騰你,不就三千塊錢麼。”說完,拉開辦公桌抽屜,拿出五沓錢來,扔到張本民跟前。
張本民猶豫了下,彎腰撿起錢,話也不說,轉身離去。
“走著瞧,我就是要看看,誰有手拿這錢,最後到底有沒有手去花!”張燎狠狠地撂下句話。
張本民不管張燎說什麼,在離開永博公司前不能出意外,直到走出公司大門,他才長長地送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輛麵包車疾馳而來,“嘎”地一聲,氣喘吁吁地在張本民身邊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