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電所所長也不含糊,說老窯廠附近有個電灌站,可以從那裡接通線路,不過通常要向縣局彙報,得到批覆後才能行動。呂建保說彙報個啥?電灌站的線路延長一點沒多大事兒,先動手再說,又不是不給電費錢。
電的問題解決了,鄭金樺那邊的事情又冒了出來。
郵票丟失的事,鄭成喜實在是惱火得很,所以就找到學校討說法。學校說沒辦法,意外發生了還能怎樣?而且在獲獎方面相當於也給了補償了,否則按照鄭金樺的水平,連個三等獎都夠戧。
考慮到鄭金樺的學業,鄭成喜一肚子惱火卻也沒法發作,只好咕噥著說能不能給點經濟補償?因為那套郵票很珍貴。
學校一聽不願意了,說給補償也行,那就把鄭金樺的第二名給拿下。這麼一來,鄭成喜吃了癟,不過也不甘心,就打了個電話給鄭建軍,說了郵票的事,問他能不能找找關係說說。
鄭建軍正焦灼得很,因為他在人事局幹得不如意,所以就想盡了辦法託盡了關係去調動工作,希望能到縣大院裡去上班。這會兒,他等訊息等得腳底冒火,因此,鄭成喜一打電話就碰到了黴頭,被他劈頭蓋臉地一頓奚落。
有些氣急敗壞的鄭成喜屁辦法沒有,只好鼓著一肚子氣回村去。可巧的是,過了屏壩橋時遠遠地看到了張本民,不知怎地,他神出鬼差地就覺得郵票的事跟張本民有關,所以就暗中跟蹤觀察了一會,一直跟到了老窯廠,知道了張本民在搞地條鋼專案。
這年把時間,鄭成喜其實很紅眼張本民在村裡帶頭搞的種植和養殖的事情,誰不想賺錢?可是他又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跟張本民有恩怨,拉不下臉跟在後頭幹。
現在可是個機會!張本民竟然偷偷摸摸地跑到鄉里搞地條鋼,這種發財的機會,為啥不摟一把?
鄭成喜當即就決定也要幹上一票,可他對地條鋼的事一無所知,想來想去,還得向鄭建軍打聽。不過現在可不行,這當口鄭建軍不知為啥正在鬧情緒,得迴避幾天。
不過到家之後,鄭成喜覺得時不可失,機會是不等人的 ,能早一天就早一天,所以第二天一早便坐班車去了縣城。
鄭建軍見到鄭成喜後,也沒法像電話裡那樣發作,畢竟是父親,熱切又找到了當面,哪能冷言惡語?
“建軍,今個兒俺來就耽誤你一會兒時間。”鄭成喜很小心地說。
“啥事你說吧。”鄭建軍遞過去一支菸,“要是郵票的事就算了,啥事沒個意外?丟就丟了唄。”
“應該不是丟的,俺覺著是嘎娃那個狗東西搞的鬼。”
“你咋知道的?”
“俺在街上碰到他了。”
“哦,就因為你碰到他了,就跟他有關?”
“肯定跟他有關!”鄭成喜的壞性子上來了,“俺敢斷定,絕對跟他有關。”
“行了,要是為這事兒,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俺這邊有事真忙不開呢。”
“不,不是為了郵票!”鄭成喜馬上搖頭,道:“俺其實想問問有關地條鋼的事兒。”
“地條鋼?”鄭建軍一聽很是詫異,“你是咋知道地條鋼的?”
“先甭問俺是咋知道的,就說賺不賺錢吧。”
“賺。”鄭建軍點了點頭,“上半年那會兒,俺們戰友搞聚會,有兩個在南方發達地區的戰友就是靠搞地條鋼發了財。”
“地條鋼就是鋼材嗎?”
“不是,是生產鋼材的半成品材料……”鄭建軍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耐心地解釋著。
五分鐘後,鄭成喜算是弄懂了地條鋼的事,他不斷點著頭,問裡面到底有多大的賺頭。鄭建軍說那些就不清楚了,但大概估計一下,一年至少幾萬塊錢是有的。
鄭成喜一下興奮了起來,幾萬塊?那比起開代銷店來,不知道要強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