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延富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但張本民馬上就消除了他的顧慮,因為通知中明確了建鄉後的規模,一般以原先公社行政管轄範圍為基礎。
“看來,這次是有些希望的!”朱延富摸著腦門笑了,心裡開始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
“現在還是趙德柱主持工作?”
“嗯,好像,他還有可能要扶正。”朱延富嘆了口氣,“那傢伙不行,就是個官迷。其實僅就官迷而言,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的,只要能為老百姓做點實事,官迷就官迷唄,可趙德柱就是官迷加官油子,表面話說得比誰都漂亮,但就是不幹實事。”
“對你個人而言,那倒並不是個壞事,因為越是他那樣的人,就越喜歡玩權術、人事關係。”張本民道,“這樣吧,你直接去找他,把情況說明了,大院裡馬上會有不少崗位可安插人員,有需要提攜的可以提前考慮,另外一定要講清楚,讓他向上面好好推薦一下,反正要給你留個副科的位子。”
“直接說?那,那能行麼?”朱延富有點懷疑,那等於是要官吶。
“能行!”張本民很乾脆地道,“對別人管不管用俺不知道,但對趙德柱肯定沒問題。你要是不好意思,俺去跟他講。”
朱延富尋思下,道:“還是俺自己去吧,要不顯得拿不出來,那還有啥能力去提拔幹事?”
“妥!”張本民一點頭,“就得恁樣辦!”
正說著話,門外進來一個青年。
張本民一看,眼熟,再一想,不就是曾經在集市上買過他老鱉的那個“妻管嚴”麼。
那青年見了張本民“哦”了一聲,皺著眉毛撓撓頭。
“看樣子,你們認識?”朱延富看看兩人。
“認識,跟你差不多在同一時間認識的。”張本民笑笑,“不過就是沒來得及深入交流,連名字還不知道呢。”
“他叫宋廣田,是辦公室的。”朱延富指了指凳子,“來,小宋,坐,有啥指示啊?”
“俺哪裡敢指示,彙報點情況而已。”宋廣田坐下後問朱延富,“這位小同志是……”
朱延富又是一尋思,只說了兩個字,“高人”。
宋廣田“哦”了一聲,張了張嘴又收住了口,然後就對朱延富說了來意,要找份民政幫扶的材料匯總看看。朱延富說沒問題,起身到書櫃裡去翻騰了起來。
“朱助理,要不,你去找趙德柱的時候,順便也幫這位熟人也帶上兩句?”張本民說話了,他指指宋廣田,對朱延富道。
“哦,這個……”朱延富拿著材料,慢慢走回辦公桌前坐下,“說是沒問題的,不過俺覺得讓小宋自己去說,效果會不會更好一些?當然,俺會給他打個前站,先提一提,然後他再親自去說。”
“說,說啥?”宋廣田摸不著頭腦。
朱延富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讓椅背上依靠,慢條斯理地把張本民說的事情,對他講了一遍。
“哦,這,這是真的?”宋廣田疑惑地看著朱延富,又瞅瞅張本民,他實在是想不通,一個賣老鱉和黃鱔的小毛孩子,咋能知道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