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連廣說大隊部的鐵櫃子被鎖上好長時間了,但鑰匙卻沒了蹤影,問劉勝利知不知道下落。
大隊部的鐵櫃子,算得上是個很牢固的保險箱,六個面全用鋼板焊成,只是生硬地去破壞,短時間內大鐵錘都砸不壞。開啟的關鍵,是上面的三把大鎖,以前,三把大鎖的鑰匙由大隊部三名不同的幹部分別掌管,有事碰在一起,共同開啟。
鐵櫃子原來是用於放秘密檔案和重要物件的,後來沒了秘密檔案,也沒了啥重要的東西,鐵櫃子就閒著了,鑰匙也沒了分別掌管意義。平常絕大多數時間,鑰匙就插在鎖裡掛在鎖釦上,全都成擺設。
可現在,鐵櫃子被鎖上了,誰會啟用它?還有個關鍵的問題是,鑰匙不見了。
張本民讓劉勝利有意無意地問問鄭成喜,鐵櫃子被鎖是咋回事。結果同預料的一樣,鄭成喜支吾著說怕人多手雜,鑰匙和鎖容易丟,所以就先鎖了起來,鑰匙也先收著,等需要用的時候再重新分配。
這一下幾乎可以確定,鄭成喜應該是把小金庫移進了鐵櫃子裡,那樣是很保險的。另外還有個好處,萬一被查到了,他也還可以抵賴說這錢是嶺東大隊的,至於為啥不入賬,那理由可多得很。
張本民高興得開始搖頭晃腦起來,只要知道了小金庫藏身的地兒,就不怕得不了手。眼下,重要的不就是那三把鑰匙麼?不用說,那麼重要的東西,鄭成喜肯定會帶在身上,平常他腰上就掛著串鑰匙,走起路來“咔嚓咔嚓”直響,就像代表擁有或管理著很多資產一樣。
“劉哥,最近鄭成喜有酒場沒?”張本民即刻就行動,他找到劉勝利問,“你也在場的那種。”
“有,這馬上就要分口糧田了,請酒的人多著呢。”劉勝利皺著眉,“這個……最近的應該是明個晚上,韓湘英要請客。”
“韓湘英?她還用請?”
“做個樣子嘛。”劉勝利道,“她家想承包一段河面,得讓大隊的幾個幹部都沒意見,能不請個酒嘛。”
“很好!”張本民一點頭,“劉哥,那你無論如何要把鄭成喜灌醉,然後你主動送他,不過先不要他回家,在路上耽誤會兒。”
“你想幹啥?”
“俺要把他腰間那串鑰匙拿去用一下。”
“嗐,小老弟,難不成你要偷摸進他家裡去?”
“這個嘛,你就先甭問了,只管按照俺說的把事辦好就成。”
“沒有問題,你交辦的事情肯定辦妥。”劉勝利一拍胸脯,“別的不成,灌他個狗日的幾杯貓尿,那還不容易!”
劉勝利說到做到,第二天晚上,沒用幾個回合就把貪杯的鄭成喜拿下,最後散場的時候,說可以送一送,然後扶著他走了,到了他家巷子口的草堆上便一放手,任由其歪倒呼呼大睡。
跟隨的張本民即刻上前,拿了鄭成喜腰間的鑰匙就直奔大隊部。
現在,大隊部的大門是鎖著的,自從老孫頭上吊死後,那間看大門的小屋子沒人再敢過去住,所以也就沒了看大門的人。
門沒人看,但鎖卻上了。張本民考慮到晚上找陌生的鑰匙開陌生的鎖很麻煩,而且會引出動靜來,便決定用非常規的辦法。
院牆西邊的牆頭矮點,牆下還有人堆了些沙土,踩上去借個力很容易翻入。
幾分鐘後,張本民就站在了大隊部辦公室門前.
門上有鐵鎖,一大串鑰匙挨個試太費事,還好窗戶沒銷死,張本民便從窗戶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