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用太急,但早點做準備也好,有備無患嘛,省得到時手忙腳亂。”張本民道,“明個兒俺就去找朱助理,讓他跟公社的張書記說說,多少得給趙德柱放點口風,插手不能插得太長,畢竟他是在咱屏壩公社做官,還能吃裡扒外?”
“對,他趙德柱是沙城公社桑窪大隊的人,喔,跑到俺們公社來當官,結果還袒護他們桑窪大隊,來損俺們嶺東大隊的利益?”劉勝利憤憤不平起來。
“真要如你所說,他趙二毛這次搞過分點才好呢,剛好向張書記說的時候,也更順理成章些。”
張本民這話還說準了,當天下午,趙二毛果真挑起了大動作,他要重新劃分屏壩河的河中線,往嶺東大隊這邊推移二十米。
二十米!
嶺東大隊與桑窪大隊之間所夾的河道,有一兩千米長,二十米的寬度下來,要有幾萬平方的河面呢。
按理說這種事,得由屏壩公社與沙城公社出面商議共同決定,或者是由縣農水局來主持一下,可趙二毛只跟鄭成喜打了個招呼,就要動手了。
張本民趕忙讓劉勝利帶人上去,哪能由著趙二毛胡來。
劉勝利也豁出去了,完全不顧趙德柱的警告,就跟上次一樣,把趙二毛直接頂了回去。
趙二毛立刻就去了屏壩公社,向趙德柱“告狀”。
趙德柱很納悶,這個劉勝利還真他孃的頭硬,咋連公社副書記的話都不聽?再一想,似乎有點明白,他應該也找了後臺關係,所以還不能著急,等著看看事態如何發展。
此時,張本民正在公社大院裡,跟朱延富一起聊天,他把趙二毛的事說了,最後提出能否讓張書記說句話,給趙德柱“建議”一下,不要給劉勝利施壓。
朱延富聽了張本民的敘述後,點著頭道:“正職壓副職,官大一小級,挺合適,只不過張書記能不能給面子就難講了,雖然你考了個全縣第一,也打過照面,但在張書記眼中沒準就是個芝麻大小的事,能不能讓他重視,根本就沒法判斷。”
“找張書記當然得有點特別的地方才行,不能用考試成績說話,那太輕飄。”張本民小聲道,“俺不是跟你說過了麼,難道前段時間你沒找機會在他面前表露一下,說俺帶點仙氣兒,有能掐會算的能耐?”
“提過了,雖然沒深說,但絕對是明顯地表達了出來。”朱延富惋惜地道,“可,可張書記根本就不信。”
“不信?”張本民稍一尋思,點頭道:“也算正常吧,哪能聽風就是雨,況且還是個領導幹部。”
“那,其他就沒法子了?”
“有肯定有的。”張本民抿了抿嘴,“既然仙氣而不行,那就拼拼關係。”
“關係?”
“對!”張本民一點頭,“咱們吶,找個眼前的事來說說,張書記最近有啥煩心事沒?”
“有啊,最大的就是他那個小舅子,纏得他頭都大了,盯著非要搞點事做做。這年頭都一板一眼的,哪有那麼容易?”
“他小舅子是幹啥的?”
“幹啥還不知道,反正是挺能折騰的一個人,就想開廠子賺大錢。”
“那好辦,把公社酒廠弄給他經營不就可以了嘛。”
“酒廠?那可是集體經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