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嘴的賬!”
“噢喲,好吧好吧,隨你就是,你想咋樣?”
“幫俺把那花生米粒兒,找出來!”
……
對張本民來說,這是件極為簡單的事,可以說不分時間和場所,都能靈活自如地施展開來。但薛金枝卻不是,尤其是上次從高凳子上跌落在地,這一次特別作了安排,直接把張本民領到貨架後的休息室裡。
好吧咧,這下可真逮著了,儘管可勁地造吧。
最終,薛金枝體會到了虛脫的感覺,離開休息室後,她扶著貨架,弓著腰嗨嗨著挪動小步子。張本民呢?他可不會虛脫,不過作為一個心理上的成年人,磨磨蹭蹭地也乾嘔著挺了又挺,最後也算是得了個痛快。
完了。張本民心中暗歎著,這事兒開了頭就沒個結束。本來他是極為剋制的,知道其中的利弊,畢竟身子骨還嫩,不能過早消耗。不過人活一世,就算再精緻、再精準地安排日子,又能咋樣?他自我安慰著,不必有負擔,只是多加註意約束就行。
接下來兩人沒有再聊侃,張本民準備回去了,他搬著一紮白酒,有點吃力。
“哦,等一等,俺來幫你。”薛金枝下意識地要上前,結果兩腿一軟,差點坐到了地上。
“嗨!”張本民趕緊制止,“忙活個啥,好好休息吧,看你剛才猛得很呢,這會兒歇菜了。”
薛金枝臉一紅,“得了,從今往後,在你面前俺是啥面子也沒了。”
“啥面子不面子的,裡子最要緊!”張本民把白酒綁到了洋車子後座上,“金枝姐,現在看來問題有點小嚴重,以後啊,沒事俺就儘量不來跟你見面了,要不可沒個節制,後果不會太好。”
“嗯?也行。”薛金枝詫異了下,低頭趴在櫃檯上,道:“也行吧。”
張本民知道,徐金枝的內心也一樣不平靜,不過他也沒有再說什麼,跨上洋車子,頭也不回地離去。
只能是如此了,有些事,需要時間去沉澱一下,然後再決定走勢和走向。
可是,行到半路上,張本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厚道,明明是佔盡了便宜,可還好像挺不情願似的,而且還沒心沒肺地輕鬆甩了個乾淨。
有點不厚道?
簡直是太不厚道了!
張本民跳下洋車子尋思了一下,立刻調轉車頭,撅著屁股猛蹬腳踏子,儘管幾乎是一路上坡,但依舊騎得飛快!
陰鬱的天空,泛著點兒暗黃,風吹到臉上有些軟,了無寒意。
要下雪了。
是的,張本民騎到領坡之上,還沒到屏壩橋,雪就開始下了,大片大片地翻飛舞落。
這是一場美麗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