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張本民後悔了,假如盧小蓉答應了,最後該如何收場?從精神上說,無可厚非,成年人的靈魂需要有個安樂的排爆口,然而從肉體上講,似乎又有些對不住稚小的身板兒。
其實張本民低估了盧小蓉的矜持度,這個看似綿柔無比的女人連連說不行,“到現在這個地步,俺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壞女人了,要是再有啥過分的,那,那俺還是人麼?”
人往往就是有點賤皮,牽著不走,打著還倒退。此刻的張本民好像被激起了雄心,“啥啊,說得跟老學究一樣,盧小蓉你還是個年輕人嘛。”
“俺確實不是年輕了啊,都結婚三四年多了,成黃臉婆了。”
“你這是謙虛,還是驕傲?跟大姑娘比到底咋樣俺不知道,反正和小媳婦比俺是一清二楚的,根本就沒人比得上你。”張本民拽住了盧小蓉,“噯,說真的,別把俺當小孩子看,很多很多事,俺都懂的,甚至你不懂的,俺也懂。”
“呿,小小年紀,吹大牛一個頂倆。”盧小蓉反拽著張本民繼續走,“趕緊的,忙活完了好早點回去,要不晚了都沒法交待呢。”
“行吶,剛才俺不就說了嘛,一起忙活。”張本民加快了腳步,“趕緊的。”
“嗌,俺可沒答應你一起下鉤一起洗澡啊。”盧小蓉急急地道,“等會各忙各的。”
“到底是女人,就知道嘰歪囉嗦個不停。”張本民加了點力氣,把盧小蓉的手握得緊了些。
盧小蓉沒再答話,只是手上也相應增了些力道。
這就是訊號,張本民知道,事情差不多能成,當即,便伸手摸了摸下面,又一次暗暗嘆道,“小傢伙,稍有點可惜啊,你還脆弱得很吶。”
感慨完,張本民下意識地抬起手掌看了看,似乎又有了點信心,不由得樂滋滋地自語道:“萬物生長靠太陽,勤勞雙手送舒爽。”
“你說啥?”
“萬物生長靠太陽啊?”
“俺是說下一句,沒聽清楚。”
“等會一定告訴你,而且還會讓你踏踏實實地感受一下,保證你是要魂飛魄散的。”這一點張本民確實自信,就男女間那點事兒,幾乎就不算個事。
“還跟俺賣關子呢。”盧小蓉裝作不搭理的樣子,加快了腳步。
張本民跟了上去,也不多說,眼下得先把鉤子下了,這是正事。
夜晚的屏壩河,一直都那麼靜謐,像一位安臥的少女,在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微微風,吹動著蘆葦葉兒,沙沙聲如呢喃,撩撥著心頭的情絲,宛如河水中柔繞擺動著的青草。
喜夜的水鳥自然不會錯過這般美景,它們在月光下的蘆葦稍上低飛,看到水面便一頭扎進去了,瞬間就沒了蹤影。不一會,它們又冒了出來,水面上露出它們驚奇和警覺的小腦袋,啾啾地叫幾聲,便又合著夥撲騰著滑行而飛,將鏡面般的河水盪出一串串漣漪。
“盧小蓉,瞧那水鳥多歡快!”張本民一邊揚手送出勾線,一邊不忘跟盧小蓉講話,以便能穩穩地拖住她,免得她自個先跑去南面洗澡。
“鳥兒再歡快也只是鳥兒,哪有人的愁心事呢。”盧小蓉微微嘆著氣。
“那就學鳥兒,簡單點,別想太多事兒,比如……”
“啥?比如啥?”
“比如讓你等俺一起下鉤,然後俺再跟你一起洗澡,你覺得那要是件開心的事,做就是嘍。”張本民扔下最後一個鉤子,滿臉帶笑,“要是你想啥年齡差得大,還有啥萬一讓人給知道嘍,那不就複雜了嘛,最後啊,就是明明心裡很樂意,但也不敢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