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休想要說些什麼,可張開嘴卻只能發出古怪的喘氣聲,那聲音聽著便讓人覺得不適,猶如冶鐵時的破風箱。
年幼的太子站在了另外一邊,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看到濮陽興等人哭泣,他也害怕的哭了起來。
孫休此刻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孩子。
這巨大的痛苦擊潰了他的意志,卻這有這件事讓他放心不下。
濮陽興靠近了孫休,“陛下,您有什麼要吩咐的?”
孫休猛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濮陽興的手臂。
孫休隨即又顫顫巍巍的將另外一隻手指向了自己的太子。
他期待的看向了濮陽興。
濮陽興的心裡說不難過也是假的。
他跟孫休過去相處的很好,兩人是非常好的朋友,他們常常聚在一起吃酒寫文章,點評天下人物。
孫休上位之後,也不曾忘記他這個老朋友,對他多次的提拔。
而此刻,年輕的孫休便要不行了。
濮陽興雙眼含淚,他迎著孫休那期待的眼神,點著頭,“臣知道了,臣知道了!”
孫休聽到了濮陽興的回答,終於,他手一鬆,便倒在了床榻上,微弱的呼吸著,直到那微弱的呼吸也停止了。
宮內眾人放聲的痛哭。
哭聲很快就傳了出去,愈演愈烈。
年幼的太子被嚇得哇哇大哭,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抱住了他,抱起他的人乃是濮陽興,濮陽興有些吃力的抱著他,擦了擦他的眼淚。
濮陽興的臉上滿是遲疑和糾結。
那是一張非常複雜的臉,可在經歷了無數次的變幻之後,濮陽興將太子交給了一旁的甲士。
“且帶著殿下回後宮休息吧,他還年幼,勿要讓他悲傷太過”
張布此刻站在了濮陽興的身邊,兩人對視了一眼。
“派人封鎖內殿,先勿要告知其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