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了秩序司司所的大門前,剛剛看到一個走出門來的秩序司成員,就有好幾個人跪倒,臉面朝地了,所有人也不同程度對走出來的人彎腰。
小石頭生生止住了自己彎腰的舉動,大聲說道:“大家快蒙上眼睛,只要看不到,就不會害怕他們了。”
眾人紛紛找出布條又或是直接撕衣袖,蒙上了眼睛。
那個秩序司的人見到一下子有這麼多豬玀聚集到司所的門前,又看到大多數都受了傷,心裡也感覺出來一絲不妙,剛想要回到司所去叫多一點人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小石頭說的話,然後就看到這些人紛紛蒙上了眼睛,直起了腰,直直看向自己和秩序司的大門。
這名秩序司的成員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儘管沒有給這群豬玀骯髒的視線給玷汙了,可是他們居然敢在自己面前直起身子,這不就是說他們可以跟自己一樣站著嗎?這跟說自己是一頭豬有什麼區別?這名成員怒從心起,幾步從大門口走到小石頭一群人十步遠的地方,大罵道:“你們這群豬玀,在我們面前居然都敢直起身子,簡直就是割了肉都是腐臭難聞的東西,我現在就要把你們給活埋了。”
榔頭自從蒙上眼睛後,對那個秩序司成員的敬畏就奇蹟般消失了,而他本就是火爆的性子,如今聽到對方如此謾罵,大吼一聲,拿著自己帶過來的西瓜刀,衝向聲音來源的方向,一頓亂砍,很快就有了刀子劃過血肉的感覺,接著他更快速,更用力地揮動著手裡的刀,溫熱的液體噴灑到了他的臉上,衣服也給打溼了,那個成員給他砍中第一刀開始,就沒了聲音。
等到榔頭亂揮亂砍好一會,都砍到空處時,他才停下,這時,他才聽到地上傳來激烈的沙沙聲,可是很快就慢慢停了下來,榔頭將布條拿開,看到一名白領藍衫的人,此刻一隻手正捂著不斷向外流血的脖子,不過那隻手已經逐漸放鬆,渾身血紅,衣衫襤褸,一雙眼睛直直看向榔頭,但其中的卻沒了以往的高高在上,而是深深的恐懼。
榔頭呆愣在了原地,這時,牛壯也取下布條走到他身旁,說道:“秩序司的老爺也是人,也會害怕,更可以給殺死的。”
之後,過來的二十幾個人都紛紛摘下布條,圍了上來觀看,牛壯忽然抽出刀,對著地上的屍體狠狠砍了下去,鮮血四濺,也讓牛壯的臉上和身上染得血紅,讓原本就看起來有點兒兇惡的牛壯顯得更加猙獰可怖,他對眾人道:“大家都來砍他!踩他!踢他!打他!”
所有人都下意識往後挪了挪,相互看向對方,小石頭這時候走了出來,抓起地上的屍體扔到了眾人堆裡,說道:“死人你們都怕,等等還怎麼打?”
過了好一會,終於有一個人朝著那具屍體吐了一口口水,接著又有人朝屍體扔了一顆石頭,漸漸地,有上前踢一腳的,有去踩一腳的,也有上前砍了一刀的......
“我剛剛踩了秩序司老爺。”“什麼老爺,就一死人,我還吐口水了呢。”“吐口水算什麼,我砍了一刀。”“哼,我割了他手指,看起來跟我的也差不多嘛。”“是啊,我拔了他頭髮,也是可以燒起來的。”“我還聽說秩序司老爺的眼睛都是能噴火的,剛剛戳了一下,結果就破了。”“我還......”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著自己的心得,紛紛覺得這些上等人老爺似乎也不怎麼可怕,逐漸有了自信。
“你們這群豬玀,我要把你們抓起來,一刀一刀剜下你們的肉,拿去餵豬圈裡的豬。”一個極為低沉的聲音從眾人背後響起。
轉過身,所有人,包括小石頭,都不由自主對迎著陽光站在秩序司司所圓頂邊緣的一名白領上鑲著一條金邊的人低頭彎腰,許多人再次跪倒在地,一動都不敢動,眾人剛剛樹立起來的信心立刻就完全崩塌了,只剩下了無盡的恐懼和後悔。
小石頭因為有過抵抗這股子莫名的敬畏情緒的經歷,很快就燃起了反抗的情緒,逐漸的,這股反抗情緒變成了強烈的怒火,讓他的全身面板逐漸泛紅,他也因此能慢慢直起身子,雙眼發紅,盯著那個在陽光下傲立的身影。
“你應當就是小石頭黑幫的老大了吧,正好,現在就把你這個麻煩解決了。”
說完,身形一閃,不到三秒,就跨越了近五十米,來到小石頭面前,抬起一腳,就將小石頭給踢飛,將一座小小的丘陵撞碎一角,身子給埋在了碎塊裡,人事不省。
不過那人顯然不打算留下任何讓小石頭活下來的機會與可能,一步步朝著小石頭昏迷的地方走去。
忽然,他的腿讓一個倒過來的身子撞了一下,低頭一看,正看到牛壯滿頭大汗,面目扭曲,原因則是他正在用一把匕首不斷刺著自己的大腿。
看著倒在自己腳邊攔著自己去路的牛壯,那人眯起眼說道:“用痛感來擊敗敬畏嗎?不過,就算你能打敗敬畏,弱者,始終只能臣服於力量。”
那人將牛壯一腳踢開,將幾個人一塊撞翻,牛壯更是胸口凹陷,雙眼光芒暗淡。
可是那人卻沒想到,踢開一個牛壯,還會有另一個人過來攔自己。
看著腳下不斷用額頭撞地板,擋在自己面前的人,他抬起腳就想要將他踢開的時候,又有人從旁撞了過來,緊接著另一邊又有一個人撞了過來。
周圍的人儘管都失去了反抗他的念頭,可是從他們選擇來秩序司救人的時候,他們心中那個“我能為了我的兄弟去死”的念頭也根深蒂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