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撫了撫自己的鬍鬚,“湯明文,倒是有幾分才學。”
“哪裡哪裡。”張先生謙虛地說。
對於自己學生的水平,他也是有幾分瞭解,只要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明文是不會落選。
如今看來,明文的名次應該不低。
“夢溪兄,早前聽說你和嫂夫人一起遊學去了,沒想到竟是到我們福寧去了,要是早知道的話,我也好儘儘地主之誼。”
誰會想到當年驚才絕豔的狀元公——張夢溪竟然會到福寧去。
當年一舉得中狀元的張夢溪在同年中可是絕對的佼佼者。
在大家都以為他會入翰林,以後出閣拜相的時候,他卻和當時的皇上請辭,此後回家閉門,醉心於書畫。
在他來福州赴任前還聽說他和妻子一起出門遊學了。
沒想到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還真是燈下黑。
“我當時一路南下,發現福寧鍾流毓秀,民風淳樸,就帶著內人住下了,又因與我這學生有緣就在福寧住下了。”
“夢溪兄果然有眼光,我們福寧…………”
張先生看著林彥嘰裡呱啦地大說一通自己的家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自己的家鄉愛得深沉,但事實確是他出來這麼多年了,根本就沒回去過幾趟。
說完了,覺得有些口渴的林彥拿了茶杯將裡頭的茶水一飲而盡。
“夢溪兄,覺得這鐵觀音如何?和龍井比如何?”
湯明文和湯明武看著先生的這個同年,怎麼看怎麼覺著這人有些嘚瑟。
他們兄弟二人雖說是出自農家,但這兩年在先生的教導下也是吃過不少好茶的,尤其是近半年,更是能嚐嚐喝到好茶。
這鐵觀音清香悠揚,雖說是好茶,但這學政大人怎麼感覺在吃龍肝鳳髓一般,說得好似只有他喝過一樣。
不過,張先生倒是不在意這些,只是讚了一句,“不錯。”
林彥有些不滿,覺得這張夢溪有些裝,說的好聽是在外遊學,其實是被家裡趕出來了。
雖說自己以前的家境比不上他,但現在自己可是一府學政,他只是一個教書先生而已,怎麼還同從前一樣。
狀元又如何,腦子不好使也沒用,林彥在心裡暗暗地想。
不過,他這個學生看起來倒是有幾分聰慧,又是福寧縣的人,說不定可以為自己所用,可以拉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