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倒要瞧瞧是什麼圖紙。”胡老頭揚起眉毛,轉過身。
“您請看看。”湯月華摘下腰間的荷包,取出裡面的圖紙,遞給胡老頭。
原本不以為意的胡老頭,打算看上幾眼也就完事了,越看越驚訝,眼睛粘在了那張畫滿了細小器械的圖紙上。
“阿明,你去把我桌上的玳瑁拿來。”老人越看越驚奇,圖紙上的那些物件兒但是有些不一樣,看上去小巧的很,這些年在市舶司造船,眼睛有些不太中用了。老人將身子往後仰,將圖紙拿的離自己遠一些。
年輕壯漢誒了一聲,到後面拿了東西遞給老人,湯月華看著他手中的東西,“咦,是眼鏡。”這大徽朝究竟是什麼樣的時代?
“眼鏡?你是說玳瑁嗎?”老人舉著手裡的圓框眼鏡,有些疑惑她說的眼鏡是什麼?是不是玳瑁的別稱。
“哦,沒什麼。”糟糕,一不小心將心裡的話問出口了。
胡老頭看著手裡的圖紙,看著上面的齒槽,“這位姑娘,請借一步說話。”
“胡老,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這可是在別人家,自己的女兒絕不能離了自己的視線。
“你,你這人,難不成我還會做些什麼。”胡老頭氣得吹鬍子瞪眼。
“胡老,您要是有什麼話,可以在廳堂裡說,我們到天井旁站著,這樣既不影響你們談話,也不影響我看著自己的女兒。”陳念群對於女兒單獨和陌生人談天這件事,堅決拒絕,當然,湯月華的娘也是這個態度,雖說他們鄉下人不太講究男女大防,但還是有些忌諱的。
“那行,你們挨著插屏門吧,不要偷聽我們說話。”
“行,我們站遠些。”陳念群拉著妻子就到插屏門下站著去了。
廳堂裡就剩下胡老頭和湯月華兩個人,胡老頭才開口,“這些圖紙都是你畫的?這刀片是連著下面的柄的?這刀片的角度為何要做成這樣?”
“這些圖紙雖是我畫出來的,但這些東西並不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是我在有一本上看到的,這些刀片和手柄就是相對應的,可以拆卸,方便清洗,角度的話,應該也是為了方便吧。”為了方便切割面板和組織的,這話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書,是什麼書?天工開物?我記得並沒有這些?”胡老頭有些疑惑。
這些東西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這裡的應該還沒到時間吧。“什麼書,我就不能和你說了,是我偶然間看到的,您只說能不能做?給句話吧。”
“做,當然是可以,只是做這些東西需要些時間,尤其是刀刃和刀片的厚度可能需要打磨一段時間,丫頭這裡面的針是怎麼回事,這是彎的,你是要釣魚嗎?”
這老頭有疑惑的時候,臉上的嚴肅倒是退了幾分,好問的樣子倒是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