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遍,不見有人答應。道士連問三次,眾僕人皆噤若寒蟬,不敢吱一聲。
汪崇權怒道:“凡入此間尋得兇物者,賞銀三十兩。”
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個精壯的漢子聞言,扔掉手中的掃把,大步流星邁到門前,抬起一腳闖將進去。
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響過後,不多時果見他懷中抱著個錦盒走了出來,遞給那道士手中。
道士臉色凝重地說道:“便是此物了。待貧道開壇做法,將藏匿在其中的鬼魅誅殺。”
道士說完,腳下踏著七星,手中捏著訣印,口中唸唸有詞低聲吟誦。
唸了一會兒,果見那置在地上的錦盒“哆哆”的抖動不停,似有生物在匣中掙扎一般。
圍觀的僕人忍不住靠攏在一起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怪不得我總覺得這座宅子裡陰氣森森的,原來有鬼怪作祟。”
“你還說呢,有一天晚上我一時內急來這裡屋腳下小解,忽然聽到了嗎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裡面悲悲切切的嗚咽,把我嚇得尿都憋回去了,褲子都沒提。”
“哎!這鬼怪怕不是柳夫人的冤魂吧。”
……
道士越念越快,忽然戟指如劍,指著錦盒舌綻春雷一聲暴喝:“赦!”
剎那間,錦盒彷彿失去了生機,歸於沉寂。
道士抬手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將錦盒彎腰捧起,託著遞到汪崇權身前,道:“這裡面原本藏匿著一個兇物,因為執念太深,附於此中,如今已經被貧道驅除!”
汪崇權道一聲:“有勞仙長!”
伸手開啟錦盒,只見裡面躺著一尊兩尺見方的羊脂白玉雕,如來盤膝端坐在蓮花臺上,右手捻指如蘭,食指與拇指中間扣著一顆鴿蛋般大的珍珠,下面兩排是諸天菩薩、佛陀,通透瑩潤,做工十分精細,沒有丁點瑕疵。
汪崇權望著匣子中躺著的寶貝,顯得有些老邁昏聵,腦筋不甚靈光地詢問著身邊的人:“這……這是什麼?”
汪振豐截然相反的描述道:“玉,上好的羊脂白玉,爹爹,這莫不是雷音傳法嗎?”
說出的話語,像是投進池塘裡的巨石,瞬間激起了眾人的情緒。
汪崇權一馬當先的將錦盒攬到自己懷中,不住地伸手在雷音傳法上摩挲著:“啊!還真是!呵呵……,雷音傳法,想不到竟然被我找到了!”
常師爺盯著汪崇權懷中的錦盒,眼睛有些充血,語氣中泛著酸氣,假意的提醒道:“汪老爺,雷音傳法乃是宸王爺心愛的寶貝。如今失而復得,應當早日物歸原主!”
梁軍甕聲附議:“依律該上交官府,縣尊大人在此,汪總鏢頭快把雷音傳法交給縣尊大人保管吧!”
汪崇權涵養極好地贊同,說“理應如此,縣尊大人,汪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縣尊大人成全!”
“汪總鏢頭請說。”
“我汪家四代開設鏢局,如今長豐鏢局分號遍佈,賞銀自然看不上,遺憾的是汪家一直是個白身。宸王爺為了雷音傳法曾許下高官厚祿尋找這寶貝的下落,如今水落石出,大人自然是要親自護送這雷音傳法去南昌進獻給王爺的。如不嫌棄,還請大人去南昌的時候帶上犬子見見世面。一則,略表汪家的敬意,鞍前馬後服侍大人起居安危;二則,請大人在王爺面前美言幾句,替犬子討個一官半職。我汪家上下必將感恩戴德,念縣尊大人的好處!”
溫謙友面有難色地沉吟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