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相信科學,現在的醫生張嘴就是科學,張口就是權威。
沒辦法我讓媳婦扶著我又趕往第二家醫院。又是掛號上樓下拍片子,累得媳婦上氣不接下氣。結果找大夫一看,大夫說:“從片子上看,確實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你們倆口子是不是用別的方式去看一看,我這裡不好說!我給找個人,你去找他。”
這位上了歲數的大夫遞給我一張紙條,我看上面寫的人名,我就知道了這個人是誰了,早就有所耳聞。
於是我聽了大夫的話,和媳婦兒打車原路返回。
小車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繞過我們小鎮在一條土道上左捌右捌,捌進了張家屯的張老爺子家。
老爺子這個小院兒不大但很乾淨,兩棵有年頭的松柏枝頭繁茂蜿蜒穿插,都快把院子的天空給遮住了。
老爺子的房間應該是受松樹的影響光線很暗。房間沒有多餘的擺設,靠北牆的方桌上面,掛著一幅古代人的畫像,粉紅蠟燭燃著,檀香飄逸。
一位白鬍子的老爺子坐在炕頭上,正埋頭寫著東西。
等了半天才抬起頭來,老爺子眼睛格外有神:“腰不好,來看腰?”
我媳婦急忙說:“是的,大爺!”
“今天上午在城裡大醫院我們都看過了,都沒有說出個一二三,這不找您來看看嗎!”
老爺子擼了擼鬍鬚,端詳著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呀,終於來了,我等你有年頭了!”
我頭皮一緊,等我有年頭了,莫非我當年的事他知道了?不可能。
我勉強地撐起身子說:“老人家,我是一個普通莊稼人,早知道您的大名,一直沒有來拜訪您。偏巧今早不知咋地了,我的腰直不起來了。”
沒想到老爺子只是一笑,“那就對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會刻碑,而且昨晚你還把人家先人的名諱給刻錯了,有沒有這麼回事?”
噢,原來不是十年前事,我才鬆了一口氣。
接著說:“對對對老先生,我會刻碑,但是我敢保證,名字不可能刻錯!”
老爺子笑道:“年輕人,別那麼犟!你只管回去看好了,如果刻錯了,快點給人家改過來重刻一個!”
老爺子把話說完了,就微閉雙眼,不再作聲了。
我和媳婦見狀急忙回到家,我被扶到後院,在已經刻好的石碑前,給僱主打電話。
對方是一個南方的小夥子,大前天他和我訂的墓碑。
他說他們家族墳地最前面的那塊墓碑已經風化了,需要重新立一個,而且立得高一點兒對子孫後代好。這些我都理解不足不怪。
於是連夜趕出來,直等對方來人按照人家指定的時辰送到指定位置安頓好。怎麼也不會在這塊碑上出大問題。
這時候電話接通了,我和對方一頓交流之後,竟然真應驗了老爺子說的話,確實是我把人家先人的名字給刻錯了,“梁貴文”刻成了“梁慧文”。原來僱主以前是北方人,但在南方生活久了,隨了當地的口音。可我竟意外地少了一個核對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