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闈的三場考試已過,喬辰安的生活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每天陪在四女身邊,享受平和而又溫馨的時光,到了夜裡,自然免不了被小青這丫頭一番糾纏。
秋闈試的成績要在十幾日之後才會公佈,那些遠道而來計程車子並未返回,全都在杭州城中住下,正好趁此機會好好遊覽一番這座歷史名城,遍賞西湖美景。
幾天時間下來,眾人終於打聽到那日所見的肩臥白狐之人的身份,原來竟是杭州第一才子,心中驚異的同時,亦不禁對他生出幾分好奇心來。
常言道“文人相輕”,這些前來參加秋闈試計程車子在自己的家鄉也都素有才子之稱,聽到喬辰安這個“第一才子”的名頭自是不大服氣,原本還想要聯合上門去找他‘文鬥’一番,怎奈眾人稍一打聽,聞知了他先前所作的那幾首詩詞後,俱都啞然無言,默默打消了這個念頭。
至少,他們自問是絕做不出這樣的詩賦來的,就算上門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嘴上雖然不說,但心中卻已承認了喬辰安這個‘杭州第一才子’的名頭。
而當眾人聽聞他乃當朝一品大員的入室弟子時,更是一個個瞠目結舌,幾乎捶胸頓足,這個身份可比什麼第一才子要強出百倍,當朝一品大員的學生是何等概念?
意味著只要喬辰安能透過會試,將來步入朝堂當中,頂上有一株參天大樹籠罩,可謂平步青雲,前路一片坦蕩,若能在任上作出功績,只怕數年之內就能晉升為上三品的重臣。
這如何叫他們不眼紅羨慕?甚至有那心思活絡之人,當場就生出要與喬辰安攀附交情的念頭來,只可惜當他們尋到喬辰安的府宅時,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全都撲了個空。
這卻是喬辰安在考完之後,攜著四女回了錢塘家中陪二老去了,哪有心思同他們虛與委蛇?
十日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放榜的日子,崇文書院門前大街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兩側酒樓客棧當中擠滿了人,早有前來應考士子的家眷提前備好了飯菜,只等放榜結果一出來,便要好生慶祝一番,顯然對這場秋闈試信心十足。
街上更是有小販挑著擔子來回走動叫賣,更有的唱起山歌來,嗓音清脆嘹亮,遠遠地傳盪出去,總角小兒手中拿著糖葫蘆穿街過巷,氣氛好不熱鬧。
也就是書院乃斯文教化之地,街上不設青樓妓院,否則的話只怕還要熱鬧些,少不了那些豐ru肥tun的姐兒們,恐怕此刻早就倚欄憑望,花枝招展的呼喊著“大爺,來玩兒啊!”,這些小娘們最愛的就是調戲這些細皮嫩肉的俊書生,平時個個看起來斯斯文文,一到床上就化身野獸的模樣。
街上最多的自然還是前來趕考計程車子,一眼望去,青衫遍地,臉上全都掛著期許之色,寒窗苦讀十數載,為的不就是此刻榜上的那一個名字嗎?
書院之畔,一家酒樓二層靠窗的位置,正坐著兩名身量高大,面目慈祥的老者,正是劉楮鴻和王禮之二人,誰也想不到放榜之日,這兩位居然不在書院當中,反而來到這酒樓之上。
王禮之望著下方士子沿街的景象,目中露出慰藉之色,道:“若是年年如此,我大夏何愁不能昌盛?”
劉楮鴻撫須笑道:“你呀你,都已經是花甲之年了,還是少操些心吧!”
王禮之聞言卻正色道:“南有蠻夷生事,北有羅高作亂,我又怎麼能放下心來?我就算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剿滅他們!”
劉楮鴻同王禮之相交幾十年,怎會不知自己這位老友的脾氣,知道剿滅北方的羅高族乃是他畢生的心願,見此也不再勸他,只笑道:“我倒要恭喜你,竟能收得這麼好的學生,待日後辰安步入朝堂,憑他的本事,也能幫你分擔許多。”
王禮之這才哈哈一笑,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目光向街上望去,視線落到其中一人身上,暗自道:若我此生不能成功,這份職責便全靠你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道高大身影正站在街心,一襲白色長袍,長髮以髻,並在腦後,左肩上伏著一隻白狐,正是前來望榜的喬辰安,他沿街而行,身上自然散出一股溫和的靈力,將附近擁擠的人群分開,這情景看起來倒好似眾人主動為他讓路一般,這一幕落入不少人眼裡,心頭不禁暗自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