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寧挑眉:“那是?”
“你。”謝珣想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人呀,有了牽掛,就有了貪戀。以往覺得,因為熱愛,即便付出性命,也心甘情願。可是現在……我也想感受一下長長久久。”
陳安寧輕笑,“所以你就體會到了制度與秩序的好處了?”
謝珣聳聳肩膀,不置可否。
陳安寧道:“既然我功勞這麼大,是不是要給……”
謝珣在她最後一個字出口前,吻住了她,“人都是你的,還貪那一點錢?”
陳安寧有意道:“人不一定永遠是我的,但錢肯定是。”
“那可說不準。”謝珣戲謔,“人品不好,人走也得將錢給帶走。所以想要錢,最好的辦法就是留住人。”
陳安寧似笑非笑,“你所說的留住人,是怎麼樣一個留法?”
謝珣將她拉起來,“今日下午就別忙了,我們出去走一走。”
陳安寧看一眼書案上堆積的資料,又看一眼他疲憊的神色後,握住他的手道:“那就走吧。”
然而。
兩人剛坐著馬車出了客棧的大門,便有暗衛送來了一份急報。
是一份戰報。
晉國於七日前突然發兵魏國。
因為出兵迅速,且事先沒有任何徵兆,短短五日,就有三座城池失守。除外,戍衛失守城池的一位將軍在高調地投歸晉國後,揚言乾元帝失德,晉國就是受上天旨意要解救大魏百姓於水火的賢德聖君,引得邊關數十城的百姓惶恐一片。
因為火焰圖騰的事,乾元帝對南、北兩衙的禁軍處於極度不信任的狀態。這次調兵前來剿匪,已是將他所能信任的人全都調了過來。而今面對邊關突來的戰亂,竟無人可用!或者說是,有了那位叛國的將軍事例,讓乾元帝越發不信任武官將領。
在這種外憂內患雙面夾擊,無論朝堂還是百姓都人心惶惶之際,安北王和謝謙站了出來。乾元帝以安北王年紀大,不宜奔波勞苦為由,將帥印交給了謝謙。在謝謙臨出發的前一晚,也就是昨晚,太子亦主動請旨,要求代父親征。
隨著城池越傳越盛的謠言,很不利皇室威望,這種時候,太子的代父親征,無疑是回擊謠言最好的辦法。乾元帝稍事思考了片刻,便答應下來。
“看來,橫行於江南道與淮南道的這股土匪是安北王最大的底牌。”陳安寧看完他遞來的戰報後,緩緩說道。
謝珣問送急報的暗衛:“太子已經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