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瓚和文寶林在城門下的陰影裡迎接兩人。
“你們可算是來了。”徐瓚上前,牽住陳安寧的馬,滿嘴都是抱怨的話,“要再不來,我就要被廣陵府的府尹唐大人放血抽骨了。”
想起自劫商船案發生以來,他走哪,唐大人就跟來的生活,徐瓚忍不住再次抱怨道:“廣陵郡是你們廣陵王府的食邑地,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們還真是一點也不擔心。”
謝珣道:“不是有你嗎?”
“有我頂什麼用?”徐瓚輕哼,“我又不會查案。”
“這不來了嗎?”謝珣抖一抖身上的塵埃,不鹹不淡地說道。
徐瓚再次輕哼:“你是來了,但你要早些過來,後面的幾樁案子就不會發生了。”
“首先,我不是人,不是神!”謝珣哼道,“其次,我這次來廣陵郡打算住溫府,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徐瓚疲憊的雙眼霎時生輝,“去!必須得去!”
陳安寧看向謝珣。
謝珣勾一勾嘴角,“那還要繼續埋怨我來晚了嗎?”
“呸!”徐瓚狠狠地唾一口後,說道,“什麼來晚了?分明來的剛剛好!”
“這就對了嘛。”謝珣淺哼道,“就為了早一日趕過來,我可是第二日的過聘禮都放棄了。”
徐瓚不免有些心虛地偷偷看兩眼陳安寧,“其實你再晚兩日過來也沒有關係,反正都已經這樣了。”
“現在才說,不覺得晚了?”謝珣敲他腦袋兩下。
徐瓚沒有躲。
雖然說著要去溫府,但因為正值凌晨,不便打擾,當晚,眾人還是住了客棧。
第二日一早。
在徐瓚催著趕緊出發去溫府之時,唐大人便來了。
徐瓚看到他,立刻翻起了白眼。
唐大人嘿嘿笑著,也不以為意。將幾起搶劫案的案宗遞給謝珣,在他翻看時,跟著細講道:“第一起案子發生在九月初九的吳郡嘉興縣碼頭,劫匪是丑時到寅時之間動的手。當時被劫的商船因到得晚,停靠在碼頭邊緣的位置。因為劫匪動手的時間段,大傢伙都已經睡著了。旁鄰商船聽到聲響之時,被劫的商船已經葬身火海。”
“而據僅存的一名船工交代,那夜他喝多了酒,半夜起床入側之時,看到一群黑衣人衝上商船,見人就殺。這些黑衣人,頭上、臉上都蒙著黑巾,那夜又恰好無月,所以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是順著船舷躲在水中,等船起火之後,才悄悄游水到別的商船才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