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勤有堂出來,杜青衫看著眉頭緊皺的宋歸塵,笑了:“小塵在想什麼?”
“你昨晚說要和我來勤有堂,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吧?”
直接用浥輕塵的名號印刻新書,她可不相信他是臨時想到的。
“我是個絕不吃虧的人,小塵是我的人,我也絕不能忍受小塵吃虧。”
“呸呸呸,誰是你的人?”
“小塵不是嗎?”
“油嘴滑舌。”
宋歸塵橫了杜青衫一眼。
“說正經的,我準備請紫螢妹妹幫忙,刻書一事乃是今後大計,絕非一時興起,日後我不在杭州,師父又是那樣的性子,得有個人和勤有堂對接以後的刻書之事。”
“小塵還有多少書要印?”
“只要我還活著,書總是會有的,而且會越來越多。”
宋歸塵展望著未來,不由失笑。
“前不久我才剛將書房裡自己寫的書冊都收了起來,看來又得搬出來了。”
兩人正準備往顧府去,忽然被一人攔住。
宋歸塵抬眼一看,是個風情萬種的紅衣女子。
女子眉間一片芙蓉花鈿,肌膚如雪,紅唇妖豔。
一對吊梢眉,一雙丹鳳眼,眼角帶著侵略性的不屑。
是的,不屑。
宋歸塵從她的目光中看到的,是對自己的不屑。
彷彿自己在她面前,完全不存在。
“杜昭晏,你果真樂不思蜀了?”
女子的聲音也飽含威勢,和她的人一樣。
她這麼親密地叫杜青衫的名字,顯然是杜青衫的熟人。
宋歸塵略一思慮,便想明白了此人是誰,大約就是杜青衫前不久說的那位青梅了。
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她這是什麼態度?
就像杜青衫是她的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