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一語,將宋歸塵雷得裡焦外嫩。
段小塵進顧府那是有名有份,她進顧府,以什麼身份?
難不成以顧易的貼身醫師?
就算自己答應,師父也不會答應的。
“顧夫人好意,歸塵心領了,不過關於三郎的病,我還需回孤山和師父商議,若住在府上,反倒不便了。”
她說的其實並不是什麼問題。
顧府和孤山相距甚遠,若要醫治顧易的病,她在孤山和顧府兩地來回奔波,更加不便。
不過,顧夫人和顧易都聽出了她話裡的拒絕之意,顧夫人笑笑。
“既如此,是我唐突了。”
顧易有心挽留,但也知挽留不住,右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袖口。
昨日雨中,她將手抽了出去,已經是明明白白地拒絕自己了。
只是昨夜的夢裡,他又夢到她一身海棠紅,蹲在紅梅之下,一筆一劃地寫著某個名字。
他無論如何看,卻始終看不清雪地上的那個名字究竟是誰。
今日看到杜兄,顧易不由得想,難道她筆下的人名是杜兄?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顧易就忍不住心口抽疼。
從顧府出來,武叔一手拿著酒壺,一手舉著一片蔫蔫的荷葉擋太陽,蹲在牆角,百無聊賴地看著對面買炊餅的炊餅鋪子。
宋歸塵道:“武叔,杜青衫呢?”
她被顧夫人拉著進了內院,一出來就不見杜青衫的影子了。
武叔興奮地站起來,指了個方向:“聳翠樓。”
他將荷葉舉在宋歸塵頭頂,欲言又止。
“武叔,您想說什麼,說罷。”
“沒,武叔什麼也不想說。”
武叔緊緊閉著嘴。
方才杜青衫叫他在此等候,說見到宋姑娘出來,就將她叫去聳翠樓,一臉神秘不說,還一臉春色。
最主要的是,他還特意給自己買了雞腿和酒,鄭重交代,一定要讓宋姑娘一人前去。
武叔的八卦之心成功地被勾了起來。
雞腿吃完酒喝完,宋姑娘也出來了。
此時見到宋歸塵,他有心想問她和杜青衫這兩日究竟是怎麼回事,想了想,又覺得問一個小姑娘這樣的事情,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