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雨眼睛發亮,用手將額前的碎髮往後撥,意氣風發“龍神落難,那就是我的機會來了!”
藍凌恆眉頭一挑,心裡有些酸,自從這小子長大時,便很少找他傾述衷腸“你要幹嘛?”
宋時雨一愣,疑惑的看著他“我這次回來,沒給你說過?”
藍凌恆安靜的瞄著他,就連空氣也跟著安靜起來。
“那我現在告訴你不就結了。”宋時雨不僅敢兇,還兇的理直氣壯,伸出右手,偏生刻意要用中指點著他額心。
他給藍凌恆看的,無疑是他這次任務的經過,尤其是刻畫他英俊瀟灑打鬥的細節,藍凌恆看的心裡一陣無語,很快他看到了這次事件的主角,在看到她那一張臉時,藍凌恆猛地瞪大眼睛,往後退。
“是,是她?母神這次讓你去殺的是她?!”藍凌恆驚訝到破音“她不是早死在曲擄之戰?”
宋時雨笑,取下自己頭上帶著的飛鳥金冠,黑色髮絲瞬間傾瀉下來,極黑的雙眸閃著詭異的光芒“非也。”時雨拿著金冠在藍凌恆眼前晃晃,狡黠一笑。
“你想用她親姐來扳倒母神?能行嗎?我看她虛弱的快不行了。而且,你身上的咒印,那母神如此狠毒,定是要你不得好死,毀你真靈。”藍凌恆摸著下巴,從曲擄之戰開始,眾多神明因忌憚生命神,便將自己的心臟換成一顆叫真靈的紫色珠子,雖換了一個稱呼,而且大地女神還在他真靈上施加一道控制的咒印,掌握著時雨的生命,這也是時雨為何受制她到如今。
但這宋時雨自打當上火神的第一天起,哪怕身負咒印,也在絞盡腦汁的想如何跟大地母神暗中作對下絆子,如此一想,這大地母神也怪悽慘的。
宋時雨單手插進黑色髮絲,再往後撥,眼神晦澀不明“她不敢讓我死的。她姐身受重傷至今也還未痊癒,而整個大地也被心虛的她佈滿了各種咒印,我離開帶她養傷就行了。”
藍凌恆安靜看著他“為什麼要如此憎惡她?因為她派你去殺有異心的神仙還有……晏晏?”
宋時雨沉默,紮好馬尾,帶好金冠,緊繃著一張臉“不止。”
藍凌恆嘆了口氣,想著年少時雨,也不繼續追問“那依著她的性子,到時候來抓你的,就是你師兄宋珋延了。”
不提這人還好,一提時雨便炸毛,一副聽了仇人名字恨不得立馬宰了他的樣子“來便來,我怕他宋珋延不成?我跟他的事,也沒完!”
藍凌恆無奈望天,若是呆在大世界河流裡的宋觀落死魂,知道了他視為親子的倆徒弟天天喊打喊殺,會不會氣的爬上來給他們一人來一箭。想歸想,藍凌恆清清嗓子“非得走?”
宋時雨輕飄飄的嗯了聲“走,一是為了她,二是……”然後沒了聲,甩下藍凌恆離開。
龍神李巳塵在跟大地女神談完話後,覺得心累無比,直接回到他暫時修養的地方,找了把大躺椅,翹個二郎腿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
“師父父,今日你們談話時,我瞧見有兩個神仙扒窗戶偷看,有一個長的可好看了。”龍神單傳大弟子祝湍湍也學著她師父的樣子,拿了些吃的抱著,拖來躺椅倒在上面,蹺個二郎腿。
聞言,龍神露出一個他自覺十分瀟灑帥氣的微笑,拔下挽著他烏髮的樹枝,指腹摸著上面的紋路,這個從月宮桂樹上掰下來的樹枝甚是得他喜歡“你師父我的容貌早在天地開闢之初就已在老一輩神仙裡口口相傳,故,害羞偷看什麼的,習慣就好。”說完,還頗為自戀的理理自己髮絲,心裡感慨,看樣子,自己帥氣不減當年嘛。
李巳塵又換了一個躺的姿勢,慵懶的視線在湍湍身上稍作停留,指指脖子“傷口露出來了。”
祝湍湍驚坐起,將帶子往上拉,把脖子上面那道口子遮得嚴嚴實實後,才舒了口氣“呵,我怎的沒聽其他神仙說過?不過!”祝湍湍身子往後挪了挪“咱們就在這兒等著人來接?跟被軟禁了一般。”
聽完祝湍湍說的,李巳塵不由得揉著心口長嘆“沒辦法啊,這次啊,錯就錯在咱們太倒黴了,你說,那石頭呆哪兒不好?偏偏我摔下來,直懟我心口真靈!”在百分百確定了自己的真靈竟然是被一塊石頭給懟裂了後,李巳塵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差點一口氣就過去了。也因為真靈出現裂縫,他不敢在胡亂使用什麼法力,生怕真靈直接從裂縫到碎成一塊一塊的,這個死法他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