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已嫁入我慕容王廷,為何還要對琅琊王念念不忘?”
我對琅琊王念念不忘,這是從何說起?
楊韻不禁淡然一笑:
“大單于,楊韻自跟著師兄踏入遼東草原已有十餘年,除前日去了代郡,皆不曾離開,而琅琊王早已在江南建功立業,此生都不曾踏入過鮮卑。
而我家大王與其是故交,尚有十餘年未見,我這念念不忘,不知如何而來?”
段務鶴音隨後將信丟給了楊韻。
“那右賢王妃,你自己看吧。”
楊韻拾起地上的信。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句:韻兒,久不通函,至以為念。
楊韻頓感不好,這話可以理解為普通故友的一句日常問侯,也可以被有用心的人往歪了想,關鍵是自己與司馬景文曾有過婚約,若是慕容廆和段務鶴音以此發難,她確實有些百口莫辯。
而接下來,司馬景文讓楊韻根據鮮卑的實際情況,決定是否轉交他的結盟請求時,楊韻知道自己更難講清楚了。
而楊韻也明白,司馬景文為何沒有直接派使臣來見慕容廆。
畢竟慕容涉歸曾向晉國稱臣,這份盟約一直都在。而司馬景文是上國的琅琊王,他與其他的小王不同,他是晉國的世襲的五大封王之一,所以無論他是否稱帝,都不能屈尊嚮慕容廆示好。
但是中間有慕容迦和楊韻便不同了,這便是司馬景文的用意。
但現在司馬景文的信落到了王廷,後面的事便難以控制,怎麼理解全憑慕容廆的心思。
如果他需要結盟,可以把慕容迦看成慕容王廷與江南聯絡的橋樑,如果他不需要結盟,便可說成慕容迦與江南關係匪淺,有所圖謀,對他進行明正言順的提防。
這也是當初她為何在慕容迦領軍南下期間燒掉司馬景文的來信。
如今司馬景文的信能落在慕容廆手中,也恰恰說明了他們早已經布了局。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楊韻冷笑了一聲:“我與琅琊王十餘年未曾謀面,而大單于僅憑一封信便認定我與琅琊王有私,楊韻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