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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楚旭,是餘慶縣的商戶,近日正在和柴娘子協商籌備辦一個一枝春繡坊。在下可以證明,她的確就是我們一枝春的繡娘,而且現在標有一枝春名號的繡件,全都是出自她一個人的手。”楚旭站在公堂外頭,畢恭畢敬的衝著宋知府躬身行禮,才又慢條斯理的說道。
楚家主要活動範圍在餘慶縣,但這並不表示他們就和省城沒聯絡了。他當初還和父親一起來拜會過宋知府好幾次,宋知府認識他,史少夫人的奶孃當然也認識。
宋知府立即頷首。“放他進來。”
衙役立即鬆開擋路的水火棍,楚旭就又施施然走了進來。
“在下乃是楚家少東家,這些年也在省城走動過許多次,現在應該不需要在下再自證身份了吧?”他笑眯眯的看著上頭的宋知府。
宋知府搖頭。“這個當然不用。不過,柴顧氏是否真是你家鋪子名下的繡娘,這個你還是得拿出證據來才行。”
“那是當然!”楚旭連忙點頭,就從招呼小廝送上一堆厚厚的文書,“這些文書就是在下這兩年和柴娘子一起簽訂的字據。柴娘子手藝好,她的每一件東西價錢都不一樣,所以我們是每賣上一件都會籤一個字據,字據上關於繡件的描述都一清二楚,還請知府大人過目。”
文書被遞到宋知府案頭,宋知府開始細細翻閱。他每翻閱完一個,就交給身邊的人攤開展示。大家就發現,那字據上竟然還細心的畫上了繡件的小像!
其中有一副的確是和玉蓮剛才展示的那一方帕子一模一樣。而且字據紙上的墨跡早幹了,有些紙張都開始發黃,一看就是放了很久了。而且每一張紙的右下角都還畫著一枝紅花綠葉,這赫然就是所有字據上的一個共同標記。
把字據一張張的翻完,宋知府又抓起最後一張紙。“這個是?”
“哦,這是我們今年簽訂的一個新字據。”楚旭爽快的回答,“柴娘子繡藝極佳,畫工更是不俗。才短短兩年的功夫,她的繡件就越做越好了,而且現在我們已經不限於只做帕子了。她的東西更是供不應求,多少人家都排著隊等著要。所以今年年初我就在和她商量,我們可以專門以她的繡件做出一個名堂來,名字我們都想好了,就叫一枝春!這半年,一枝春的成品在我家鋪子裡賣得很好,我們都已經決定要單獨再開一個鋪子,專門賣一枝春的東西了,這個字據就是當時我們簽訂的。到年底,我們的一枝春就要開業了呢!”
這樣的字據,向來都是他們雙方各執一份,然後還有一份在衙門存檔。這個他做不了假。
所以,現在事實徹底證明——春枝的確就是一枝春的繡娘!而且,她甚至都成了一枝春的股東了!
這樣一來,玉蓮一開始攻擊她偷帕子的汙衊就不攻自破。史少夫人奶孃說的那番話,也徹底成了沒用的屁話。
此時的玉蓮早已經被抬了下去,只怕屍體都開始涼了吧?地上那一攤血也早被清理乾淨,這個人的存在就這麼輕易的被抹殺掉了。
而眼前的這些人注意力也早都轉移到了最新的發展上頭,根本就沒有幾個還在為這個死去的丫頭悲傷的。
人命如草芥,春枝現在是徹底認識到了這一點。
“可是,就算這樣,你們也證明不了這事和我家小姐有關係!”史少夫人的奶孃在修整一會之後,馬上又鼓起滿身的力氣大叫。
“我知道啊,我也沒說非要證明這事和你家小姐有關係,我這麼做只是為了證明柴娘子的清白罷了。”楚旭淡淡一笑。
春枝聽到這裡,她的心也重重一沉。
到頭來,她終究還是失敗了。
玉蓮自知已經無力迴天,所以她都不再掙扎,直接選擇在公堂上一頭碰死,也免除了回史家被折磨、或者被何老實帶回去糟踐的命運。可是,隨著她的閉眼,春枝的控告也就戛然而止。沒了最有力的人證,這個案子是審不下去了。
雖然早知道以自己這麼一點小小的力量是撼動不了那個人的。可是,眼前的結局還是讓春枝十分受挫。
“不過!”
但馬上,她又聽到楚旭音調一揚。“既然你們姓史的這麼瞧不起我麼一枝春的繡娘,那就是瞧不起一株春,瞧不起我!既然如此,以前我們賣給你們的東西,我不賣了!我原價收回!還有,以後我們一枝春出產的東西,也都不賣給史家、莊家、以及和史家莊家關係密切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