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妃眼中立馬又開始放光了。
“怎麼反手製住她?姑姑你快教教我!”她趕緊拉住了春枝的手。
春枝就把這封信塞進她手裡。“就用這個咯!”
梁王妃不解,春枝笑說著:“這信雖然不是淑妃親筆寫的,口吻也和淑妃平日裡在皇上跟前說話的口吻截然不同,可是如果你拿這個去威脅她,告訴她要是繼續這麼威逼你們的話,你就把信交給皇上!正好年初你們手裡不是還有一封一樣字跡的信嗎?也一併拿去給皇上看。皇上就算不信,但心底總會有所猜忌的。這樣,他們之間難免會生分起來,這絕對是淑妃不願意看到的。”
畢竟,以前梁王不聲不響的,兩位小公主又是女兒,皇帝不會多想。可是現在,她卻又生了一個兒子……
“對呀!”梁王妃連忙點頭,“這倒的確是個好主意!至少可以讓母妃老實一點。就是……”
“就是此舉太過大逆不道了。要真被人給翻出來,那淑妃固然有錯,你和梁王受到的職責會更多。”春枝接話,“所以,如果你們這麼這麼做的話,你們就要賭一把,看現在淑妃是不是還對你們抱著更高的期待。如果是,那她肯定不敢聲張,只能打落牙往肚裡咽。”
梁王妃咬唇不語。
春枝也就長出口氣。“其實我覺得如果真這麼做的話,可行性還是很高的。咱們涼州的發展潛力還大著呢,淑妃又不蠢,她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就斷了你們的前路。畢竟,她已經栽過一回跟頭了,不會再傻到去栽第二次。”
這第一回的跟頭,自然就是栽在柴東身上了。
自從她走後,柴東和淑妃之間明顯沒有之前親密了。柴東雖然在公務上依然兢兢業業的,但也一直不溫不火,官位再也沒有如剛入朝那幾年一般蹭蹭蹭的往上爬。要說他是後繼無力,那也不是,至少他現在在朝中展現出來的本事就證明了他還是有足夠的能力的。那也就是說——他不願意。
至於不願意的原因嘛,那就有很多了。但其中大半必定都和淑妃脫不開干係。
梁王其實和柴東很像,就算做事的手段也很相像。只不過柴東因為是從小生活在貧苦的鄉下,面對的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貧苦百姓,那些人也不懂什麼大道理,所以他採取的手段要更直接偏激一些。梁王則是在皇宮這個講究含蓄內斂的地方長大的,所以他做起事來也更圓融。
但剝開這層表皮,也就能看出來,這對舅甥核心裡都差不多。
一個是自己的親弟弟,一個是自己的親兒子,淑妃不可能對他們不瞭解。所以,有了柴東的經驗教訓,現在對付起梁王夫妻來,淑妃肯定會更加小心謹慎。
只是淑妃畢竟是梁王的親孃、梁王妃的婆婆,所以春枝也就只是含蓄的提了幾句,然後她就帶著春芽走了。
“這件事,你和梁王好好商量一下吧!總得拿出一個應對辦法來,不然淑妃肯定還會得寸進尺的。”
走出去梁王妃的院子,春枝又忍不住回頭看著春枝。“姐姐,你說他們會聽你的話嗎?”
“聽不聽,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不過我相信,就算不聽我的,他們也肯定會想到更好的應對辦法。”春枝笑說。
春芽撇撇嘴角。“這個淑妃可真是個禍害。都在咱們身邊上躥下跳了這麼多年了,她怎麼還沒倒下呢?她怎麼反還越跳越高了!”
“這就是命吧!”春枝嘆氣,“不過我相信,老天爺肯定是公平的。現在她跳得有多高,回頭她就會跌得有多慘,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就是不知道還要多久呢!”春芽小聲咕噥。
春枝又勾勾唇,沒有再多說什麼。
就在她走後,梁王妃和梁王夫妻倆還是關起門來商量了兩天。然後,梁王就給淑妃回了一封信。
也不知道他信裡寫了什麼。反正信送去後,淑妃那邊就沒有了訊息。當然,也或許是因為涼州這邊又因為冰雪堵路,人員不能往來,所以信件也被堵在了外頭?
但不管怎麼說,沒有訊息,他們就當做是好訊息。大家就又聚在一起,歡歡喜喜的打算過年了!
這一年,涼州的布匹生意又取得了新的進展。年終盤點一下,雖說除去送到京城的錢、還有投在培養養蠶手、以及做完各項基礎建設之後,他們手頭的錢就不剩下幾個了。但眼看著百姓們的日子越來越富足、這座身處西北的荒城也終於煥發出了新的活力和生機,春枝他們還是很高興的。
所以這個年,他們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推杯換盞,互相敬酒,過得是異常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