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能如此淡定,白染頓時急得漲紅了臉,憋了半天的話一時忽然卡在了嗓子眼。
說時遲那時快,九月果斷扯著人手臂將人推出了門外,隨即露出一副標誌性假笑,“故事很精彩,下回分解吧,慢走不送。”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著急還想闖進去的白染被攔了個正著,鼻子正正當當撞在門上。
這一下捱得不輕,疼得白染頓時尖叫了一聲,“九月!”
門內九月跟沒事人似的冷哼一聲搖搖頭,心道你就慶幸那好歹那鼻子是真的吧,不然這一下撞歪了可又得去醫院做修復手術了。
白染一走房間裡一時間似乎變得格外安靜,九月將自己整個人摔進柔軟的沙發中,腦海裡卻不由自主的回想白染方才說的那些話。
說是一點都沒聽進去自然是假的,九月沒法否認,任何和顧北辰有關的事情都讓她無法忽視。
雖然覺得幼稚,可自從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後她甚至還會嫉妒那些早於她認識顧北辰的人,他們比自己更早參與了關於顧北辰的人生,先於她跟顧北辰這個名字建立起了聯絡。
可仔細想想,這種想法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她跟顧北辰根本就什麼都還不是。
況且,白染有句話其實說的沒錯,她的確不能再這麼自作多情下去了。
顧北辰能對白染好,這種好能轉移到自己身上,那也就意味著同樣能從自己身上再轉移到別人身上去。
她骨子裡其實是個十分傳統的人,也從來不樂衷玩這種愛情遊戲。及時止損的道理更是從許久之前就已經知悉,怎麼能盲目地一腳踏進被鮮花所包圍的陷阱中呢?
九月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睛,“顧北辰,到此為止吧,我真的……好累……”
再怎麼樣生活也還是要繼續,拍攝自然也是。
第二天,九月毫無疑問地頂著黑眼圈來到片場,化妝師依照慣例給她普及了一遍年輕人熬夜的危害,又一邊十分敬業地給她仔仔細細蓋住。
在對方媽媽式的唸叨中,九月之前還鬱卒不已的心情消散了幾分,可一翻劇本整張臉又不可避免地垮了下來。
昨晚白染的突然造訪導致她安全忘了,今天對戲的物件是顧北辰。
準備開拍的期間九月簡直恨不得時時默唸演員的自我修養了,好在她勉強算得上專業,雖說是廢了點勁兒可到底還是把情緒給調整了過來。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一向對待演戲務必認真,大多數時候只要對手演員不拖後腿基本都能一次過的顧影帝今天不知怎麼狀態不佳。
最後連導演都有些戰戰兢兢,生怕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趕忙叫停了拍攝。
未等他繼續開口,今天不斷失誤的顧影帝卻率先道:“導演,今天這段我覺得我還有一部分需要琢磨一下,不介意的話我帶九月先去休息室對對戲,之後再重新開拍。”
他這話說得禮貌,可誰又能真這麼沒顏色地拒絕。
導演一拍大腿,“不介意,當然不介意,我們做導演的嘛,就是要給演員留夠發揮空間,你們儘管對,啥時候對完我們啥時候再繼續拍。”
顧北辰禮貌地笑笑,回過頭來詢問九月,“那就麻煩你幫忙了。”
九月怎麼防也沒想到顧北辰居然會做到這個份上來,她能拒絕嗎?她敢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