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當真是好手段,不僅不上套,還把事給平息了。”
“這能力手腕實在驚人。”
趙高神色陰晴不定。
閻樂的來信內容,完全出乎趙高意料,扶蘇不僅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將此事很妥善的處理了,更為嵇恆找了一個合理的身份解釋,日後若再有人想從嵇恆身上做文章,恐也無計可施了。
趙高手指捏著手中的木片,心緒顯得有些浮躁。
扶蘇面臨危機,處理的太得當了。
若為陛下知曉,定會大為欣慰,而這段時間,他雖費盡心力,為胡亥謀劃,甘願冒險替胡亥張目,但相較扶蘇的,依舊是遠遠不足,甚至是相差甚遠,這樣下來,胡亥跟扶蘇之間的差距不僅沒有縮小,反而還擴大了。
趙高冷聲道:“現在倒是有些麻煩了。”
“我雖為中車府令,但職權早已不比當年,根本就沒旁聽政事的資格,而且這次巡行,陛下的主張基本不對外聲張,就算是跟朝臣商議,也多是侷限在少數幾人,大多數朝臣都被矇在鼓裡,就連李斯也同樣如此。”
“在這種情況下,我能為胡亥謀到做事機會,趁機擴大其影響力,加之抓捕一些復辟舊士,已是當下極限。”
“再擅做主張,已十分不智。”
“一來不知陛下接下來用意是什麼,二來一而再的自作主張,只會引起陛下不滿。”
“只是如此一來,豈不讓扶蘇專美於前?”
趙高目光冷冽。
他心中很清楚,扶蘇在咸陽的事,用不了多久就會聞於始皇之耳,這恰如其分的處理,會為扶蘇的理政之才極大加分。
趙高將木片撕成數片,扔進一旁花圃。
已是半夜,趙高卻寢食難安。
最終。
他還是坐了起來。
“不行。”
“不能任扶蘇這麼展現了。”
“扶蘇眼下是獨自處理政事,跟胡亥是截然不同的,給陛下的印象也不同。”
“繼續如此,胡亥公子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少。”
“不過.”
“按閻樂送來的信函上講,扶蘇似的確表露出了對當下朝堂的不滿,而且也更明確的主張啟用更多六地官員,這或許是一個好的破局點,朝堂官職數量看似很多,但想要躋身上去的官吏更多,一旦六地官吏多了,無疑關中官吏就會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