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原和羅綈仁走了過去,還沒走到籬笆門前,一聲聲犬吠就從院子裡傳了出來,接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就走了出來,他身穿一身土灰色的唐裝,乍看像是一個農家人,不過氣質卻是不俗,白皙的面板,短短的頭髮,濃眉大眼,面色和善,像是一個有著高等文化的知識分子。
“你們是要住店嗎?”青年男子拉起腰間的圍裙,擦了一把手。
“對!”羅綈仁點點頭,“我們是驢友,從這裡經過,有十六個人,你這裡的房間夠嗎?”
“有的!”青年人點點頭頭,麻利地來開了籬笆門,“請快點進來吧!”
“價格怎麼算?”牧原問。
“按人頭算,每人一百塊,包括住宿費還有三餐!三餐管飽,早餐比較簡單,午餐和晚飯都有魚有肉……”青年人說到一半就愣住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牧原,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怎麼了?”羅綈仁奇怪地問。
“沒……沒怎麼!”青年人木訥地搖搖頭,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馬路邊上幾人,尤其是小龍蝦,盯看了足有半分鐘,才一拍手,驚喜地叫道:“你……你是牧原,那個就是蕭夏夏吧!”
“你認識我們?”
“怎麼肯能不認識啊,前兩天才看的電視啊,你們可是決賽第一啊!”青年人激動地說,“沒想到居然能在家門口見到你們,快,快,快請進!住宿費什麼全免了,一分錢都不收你們的!”
“那可不行,錢是肯定要給的!”
“行,行,怎麼都行,你們快請進!”青年人說完就跑到馬路邊去幫小龍蝦拿包,那動作就跟搶一樣,“蕭小姐,你可是大明星了,我們一家三口超級喜歡你和牧先生的魔術,是你們的鐵桿粉絲呢!”
青年人把大家讓進小院之後,就風風火火地搬出了桌子和凳子,茶水、糖果擺了滿滿的一桌子,短短的十分鐘,已經累得是滿頭大汗了。
“您別忙了,太客氣了,我們就是住店的遊客而已!”牧原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了,“請問,怎麼稱呼您啊?”
“呦,你看我這腦子,今天是太激動了!”青年人一拍腦袋,“我叫房知霖!”
“當時一識和羹味,便道為霖訊息來!”談笑生吟了一句詩詞。
這句詩詞出自辛棄疾的《鷓鴣天•敗棋賦梅雨》,原文是:漠漠輕陰撥不開。江南細雨熟黃梅。有情無意東邊日,已怒重驚忽地雷。雲柱礎,水樓臺。羅衣費盡博山灰。當時一識和羹味,便道為霖訊息來。
“老先生,果然厲害!”房知霖豎起一個大拇指,“這名字是我爺爺起的,他是個老學究,平時就就好下棋,我出生在六月份,所以他就突發奇想,從最後一句裡摘出了我的名字!”
“方大哥不是本地人?”牧原問,“聽您的口音,好像是燕京人啊,怎麼會在這種小地方定居呢?”
“沒錯,我是土生土長的燕京人,我太太也是!”房知霖點點頭,“不過我們這也算不上定居,只是每年過來住上一段時間,這還全都是因為我太太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