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廢舊的民居,沈若嫿遠遠就看到院子裡邊雜草叢生,等真正踏進去,竟然還看到大白天的成群結隊的耗子在亂竄,更別說西北最容易出現的蠍子蜘蛛,這哪裡是能住人的地方。
“以後你們就住這了。”
那奴隸扔下幾塊破舊的毛皮,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若嫿先看看傅禹修,他的神色並沒有多少失落,反倒是饒有興趣地房前屋後轉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還不錯。”
“是,打掃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我來吧,你先去休息。”
沈若嫿主動站出來,知道他這是在安慰自己,但是他一個皇子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因為自己,自己可不能再矯情了。
傅禹修揉了揉她的頭,“一起來。”
“以前和爹爹他們出去行軍打仗的時候,就常常需要住在荒廢的石頭房裡,這裡面毒蟲鼠蟻特別多,必須要徹底清理乾淨才行。”
沈若嫿一邊喋喋不休地和傅禹修說著話,一邊拿出火摺子把整座石頭房點燃,那些雜草和蜘蛛網瞬間被熊熊烈火吞沒,腐朽的木材也被燒得一乾二淨。
從水井裡打出清涼的水把裡裡外外都沖刷了一遍,才發現實際上這小院子還是很不錯的。
“可能還需要請人來修繕一下,做點窗戶傢俱之類的。”
做完這一切的沈若嫿擦擦汗,笑盈盈地看著他們即將住下的新家。
傅禹修也放下手中的掃帚,用精緻的袖子搽乾淨她臉上的菸灰。
“嫿嫿,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他的個頭很高,沈若嫿一抬頭就能看到他瘦削的下巴,還有蒼白的嘴唇,和傅禹修相處得久了,才知道這是一個怎樣好的人,他的身上總有一種很沉穩的氣質,讓人一直有想要相信的勇氣。
“我一個人的話或許會覺得苦,讓你一個人來的話也會很苦,但是現在有我們倆個人,就不覺得了。”
沈若嫿伸出手去緊緊抱住他的腰,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就什麼也不怕。
“我要去街上買點東西,順便打聽訊息,你就好好待在家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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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嫿一副家長的模樣要求著傅禹修,阻止他想要跟著一起去的打算。
“我會一點百夏語,而且我現在是侍女打扮,沒有你顯眼,這周圍很可能還是有百夏的眼線在監視我們。”
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傅禹修也只能點點頭,看她裹著一塊破舊的皮草挎著籃子出了門。
在沈若嫿一步三回頭地和傅禹修告別出了門之後,一道黑影從矮牆上跳下,徑直來到傅禹修面前拱手:“少主,主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您只要安心在百夏待上一段時間,朝堂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到時再接您回去。”
“你們到底在密謀什麼?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傅禹修看著眼前這個人,這是安南侯一直派在自己身邊保護的人,當時在邊境出事的時候根本就不是什麼駐軍,是唐容一族的人在背後支援。
“這個,恕小的無可奉告,但是主上一直是為了少主您鞠躬盡瘁,這次您就好好聽他的安排。”
黑衣人說話的語氣不卑不亢,他是安南侯派來保護傅禹修的沒錯,但是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奴才,必要的時候還是要使用一些非常的的手段,就算是自己未來的主子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