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的一處茶樓,將軍府的孟瑾正緊緊撰著手中的茶杯,左手捏著裙襬的手心都捂出了汗,但是她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剛才她還和丫鬟正在城中閒逛,冷不丁就被太子府的人請到了此處喝茶,現在,坐在她對面的赫然是太子殿下。
“孤就這麼讓孟小姐緊張?還是你心裡有鬼,見到孤就緊張。”
世人皆認為太子溫和有禮,什麼時候都給人謙謙君子的模樣,但是孟瑾不會,因為她見識過這個人的手段,就在禮部尚書的女兒張瑩害沈若嫿落水後,張家的人明裡暗裡遭受了他多少的打擊。
想起自己父親對太子的點評:能身居高位多年還讓人看不透的人,哪裡會簡單?
“殿下說笑了,臣女哪有什麼心虛,只是突然見到天家威儀,一時有些緊張罷了。”
孟瑾是自己儘量平靜地回答。
傅禹明笑,看著她,貌似很不經意的說:“孟妃在宮中多年,身為侄女孟小姐想必常常在宮裡走動,應該不至於迷路吧,元旦宮宴,怎麼就會和侍女迷路了,走到了御花園中的暖閣?”
咣噹!
孟瑾手中的杯子下意識地就跌落,實在是此時她心裡也有了幾分恐慌。
“你身邊侍女雲蘭粗使丫鬟出身,很有些武藝,打暈昭月公主和其侍女,將人拖出暖閣也不難。”
“殿下你在說什麼臣女聽不明白!宮宴那日臣女始終在前宴,多人可以作證,什麼婢女什麼暖閣臣女一無所知。”
孟瑾眼裡似乎有淚光盈盈,她生的美麗,她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甚至很會利用這一點。
但是這屢試不爽的辦法,在眼前這個人的面前就好像最劣質的表演一樣,傅禹明只是看了楚楚可憐的她一眼,隨後繼續自己要說的話:“是啊,你當然得在人多的地方,因為你還要把酒水潑到男人身上,引他到暖閣呢,等事情鬧大之後,還需要將人引到花園看捉姦在床的戲碼呢。”
孟瑾已經完全不敢再輕易開口了,因為她怕,怕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再被這個人赤裸裸地拆穿出來。
傅禹明對她的沉默似乎也意外了一下,看著緊緊咬著牙關的孟瑾,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真是我見猶憐。
“怎麼,這麼快就放棄狡辯了?還沒把之前邀請嫿嫿到孟家赴宴,把藥引子下在她身上的事情說出來呢,你孟家安排人在使臣驛館監視昭月公主,偷看他們信件往來的事情也還沒說呢,這麼快就受不住了?”
孟瑾這下是真的臉色鐵青了,她能想到太子會猜到自己有嫌疑,但是萬萬沒想到他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殿下要是非要這麼猜想,臣女也無話可說!”
她委屈的快哭出來的模樣,再加上強制忍耐的楚楚可憐,要是換做一般人早就不會再為難下去,但是傅禹明顯然不是這個一般人。
“你確實無話可說,但卻不是因為欲加之罪,不過孤之所以知道了一切卻沒有在人前拆穿你,是因為這件事還要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