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到蘭城也不過一兩天的時間,在城外找了個機會就回歸到車隊中,於是病了半路的王妃終於快到封地的時候病好了,那些一路跟隨的朝廷使臣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抓不到什麼把柄。
“這裡就是蘭城?”
沈若嫿站在城牆前,遠遠看著冷冷清清的城門口,這裡好歹也算是一個邊陲小鎮,這門口僅僅只有幾個歪七扭八的守衛聚在一起喝酒賭錢,這樣子也太過荒涼了吧。
“蘭城地處幾個行省交界,但是卻是三不管地帶,常年都是匪盜橫行的重災區,賦稅又重,百姓們早就四處逃難去了,留下來的都是一些悍民,咱們也得小心些。”
傅禹修牽著她的手率先走到前面,那幾個喝得昏昏沉沉的衛兵看都不看一眼,顯然只是把他們當做過路人。
“放肆!安王殿下駕到,還不快讓你們的行政官出來迎接!你看看你們這當差值守都懶散成什麼樣了!”
跟著沈若嫿他們來的那位朝廷使臣訓斥道,可是語氣中也少不了幸災樂禍,他本來是被陛下派來監督安王的,現在看著這個封地這樣荒涼,至少不用擔心安王會在這樣的地方有什麼作為了。
那幾個衛兵罵罵咧咧的本來打算不理會的,可是等看到傅禹修亮出了一塊令牌之後,喝得迷迷糊糊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趕緊連滾帶爬地過來跪下。
“你們的江大人呢,他不知道本王今天來嗎?”
傅禹修好像並不在意這些人的怠慢,到現在都還有心事左顧右盼欣賞邊陲小鎮的風景呢。
“江大人,額,小的們只是城門護衛,並不知道郡守大人在哪裡。”
為首的護衛誠惶誠恐地說,他們可以無視這群人戴著的朝廷徽記,也可以不管他們身邊有護送的軍隊,就算是多大的官到了他們這蘭城來都一樣,反正這裡又窮又亂,愛看不看。
但是剛剛這人拿出的令牌,分明就是蘭城中最大家族唐容府的家主令,唐容府這些年在蘭城雷霆手段,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都不敢去招惹半分,甚至有傳言稱,蘭城至今還沒有被附近猖獗的匪徒侵佔,很大原因就是因為城中盤踞著唐容府,那可是郡守大人都忌憚的存在。
“哦,這樣啊,給你一匹快馬,到郡守府去把人叫出來,只有半柱香的時間。”
然後抬抬手示意身後的人牽出一匹馬給那人。
那護衛本還想推辭自己不過是小小守衛根本見不到郡守大人,傅禹修開口提醒:“半柱香,回不來的話就再也不用回來了。”
下一刻再也不敢廢話,騎上馬絕塵而去。
沈若嫿在旁邊看得雲裡霧裡,平時覺得傅禹修算不上是作威作福的人,既然人家郡守不來接就算了,這是他們的封地沒錯,但是真正管轄的卻還是朝廷的人。
“如果他不來呢,畢竟隨便推脫一個有事的理由就行了。”他們又不是像太子和辰王那樣有權有勢的皇子,怕是宣朝很多人都可以把他們不放在眼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