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嫿的話讓他臉上本來的笑容有些凝固,隨後就是一陣戾氣從心底慢慢直衝腦門,他討厭這樣的蔑視,尤其是沈若嫿這種世家的人,一直以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好像不管自己做什麼都改變不了身份帶來的束縛。
“我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扔下這麼一句話,沈若嫿直接被關進了一處廂房。
打量著這裡,她發現好像並不是宣朝邊境那種乾燥的天氣,在本該風沙漫天的夏季,這裡氣候竟然有些溼潤,加上一路上有意無意看到的那些鬱鬱蔥蔥的山嶺,她覺得這裡也許已經離安遠城很遠了,至少應該遠離了宣朝的西北,但是也不像是安虞國的地盤。
自顧自地給自己鬆綁,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只要發現自己不見了,傅禹修他們一定會想辦法追查的,剛剛看杜陵說話中還算剋制的語氣,感覺他也並不是背後要抓自己的人,很可能只是奉命辦事,自己還要有利用的價值。
如此安慰著自己,拿起桌上的茶杯咳碎了一個,藏了一塊鋒利的碎片放在衣袖中,才開始盤腿坐下休息。
杜陵去見沈若嫿回來,徑直走向院子的裡屋,有一個身穿黑斗篷的人正吊兒郎當地在那把玩著一把匕首,看見杜陵回來急忙問:“怎麼樣?那死女人抓來了嗎?”
杜陵點點頭,但是卻抬手止住了想要出門的黑衣人,警告道:“她還有用,現在還不能動她,你有什麼私怨也等我們的大業完成了再說。”
男人一聽全是不耐煩,忍不住把人推開,“有什麼害怕的,我又不會殺了她,只是讓她嚐嚐苦頭而已,反正現在她落在我們手裡。”
“她是沒什麼好怕的,但是你最好想想她背後的沈家和傅禹修,可都不是好惹的,要是傅禹修知道你傷害他的王妃,這個人的有些手段極其的狠辣,別看他表面上文文弱弱的,只怕到時候你和你背後的人都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杜陵對於這個做事不經過腦子的草包實在是忍無可忍,可要是沒有他在的話,之後自己想脫身就找不到替罪羊了。
男人聽他這麼說也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子,傅禹修的狠毒不是表面上會對你喊打喊殺,但是背地裡的陰謀詭計怕是要搞死你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都城的那位已經知道我們抓到了沈若嫿,相信現在也開始動手了,我們這段時間什麼也不需要做,只要好好地守著沈若嫿,等到需要派她上場的時候再出手就行。”
杜陵吩咐完人回去通風報信,不忘警告一旁蠢蠢欲動的男人。
“哼,也不過是遲早的事,不過是一個沒落的沈家,還能囂張到幾時。”
沈若嫿在邊境被劫走的訊息不僅傳遍了宣朝,遠在安虞的沈若銘也是第一時間知道了妹妹出事,本就蓄勢待發的精銳已經點播完畢,他現在還差兵符調動大批的將士直壓宣朝。
“殿下請留步,王上在歇息,下令不準任何人打擾。”
內宮的侍女們把一身盔甲的沈若銘攔在門外,眼神閃躲得讓人一看就知道事情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