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強忍著胸口漫出的血意抬頭看去,那襲來的凌厲掌風幾乎到了自己跟前。
“父王住手!!”幽煌驚懼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擋在了夕顏身前,狼王一驚,在剛要觸及幽煌身子的時候及時地收回了手。
“煌兒!你做什麼!!”狼王震怒,又對著一同進來的守門的侍衛呵斥道:“誰讓你們放她進來的?!”
那兩個侍衛連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惶恐不安地解釋和求饒。
幽煌卻緊張地蹲下身去扶夕顏,見夕顏此刻似乎剛剛醒來一般,有些痛苦地捂著剛才被狼王打中的地方。幽煌這才看到夕顏手上的魔紋,他猛地抓過她的手腕來看,但那魔紋已經漸漸淡化最終消失了。見夕顏一副難受的模樣,幽煌趕緊檢視她的傷勢,“顏顏你怎麼樣?”
“咳咳……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會在這裡?”夕顏滿臉的困惑,捂著心口,突然想起之前手腕上有那麼一瞬間的疼痛,之後就什麼也沒印象了。她趕緊看向自己的手,蓮燁姐姐給的魔紋呢?怎麼不見了?!她慌忙拉過幽煌的手臂一看,連幽煌手臂上的蛇紋也沒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幽煌一手攬著夕顏的腰,一手覆在夕顏捂著心口的手背上,將治療法術灌輸到夕顏身上。雖然傷得並不太重,卻令幽煌沉靜的臉上滿是疼惜,全然不顧自己剛才也被夕顏狠狠推了一掌。
在場的人對這突然出現的變故顯然沒有回過神,面面相覷。只見幽煌將地上的女子抱起,說著:“顏顏,我們先出去,這的事,我會跟你解釋。”
然而幽煌剛站起身,狼王卻滿臉不悅地盯著他懷裡的女子,冷冷道:“煌兒,今日的事,你可給父王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夕顏聽狼王的語氣,心知肯定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難道剛才無意識中自己闖下了大禍,才惹得狼王如此生氣?她有些心虛地往幽煌懷裡縮了一縮,想詢問剛才的事。“我……”
幽煌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讓他解決便好,於是對狼王說道:“父王,我看其中有誤會,顏顏剛才那像是走火入魔之兆,就算她有錯,父王也傷了她,就當已經懲治過了。關於今日的事,全由我一人承擔,請父王不要再怪顏顏,我一定給父王一個滿意的答覆。”
狼王卻不吃這一套,橫眉冷對,“答覆?你怎麼答覆我?這計劃可是你自己向我提出來的,現在突然被她給攪了局,你卻還護著她。流雲你說說,施法過程中絕對不能被打斷,現在還有再修復的可能?”
“這……”流雲看著手中已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樹枝,表情為難,“恐怕已經不能再用。”說著望向幽煌。
狼王怒哼一聲,轉而對面無懼色的幽煌道:“你說,這下怎麼辦?!我如此信任於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幽暝連忙上來求情,“父王,這事也不能全怪夕顏啊,夕顏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門外看守的人沒看好!”
這話一出口,嚇得門外兩個侍衛趕緊磕頭求饒。
“而且哥哥維護自己喜歡的女人,不是理所應當嗎!”幽暝性子急躁,說完話才發覺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而狼王確實也發怒了。
“你給我下去!”狼王吼道,眼中怒火滔天,“喜歡的女人?!煌兒,你不要忘了……”
流雲這時也立馬出來打圓場,“狼王陛下,今日之事我看還是算了吧,這修復魅影枝我想也不是全無可能……而且也並不是只有一枝……”他語氣有些虛,似乎連他自己也不敢確定這話中的可信度。
夕顏這回可忍不住了,掙脫幽煌的手跳到地上,朝狼王道:“幽煌又沒做錯事,你幹嘛那麼兇?是我壞了你們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就是一枝樹枝嗎?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賠給你一枝!”
狼王聽了更加生氣了,“你說什麼?!你可知道你剛才破壞的是什麼東西?”
夕顏脾氣一上來,也不管他說的是什麼東西,脫口而出:“是叫魅影枝吧,好!我一定給你找來!找不到任憑處置!”夕顏說完氣呼呼地衝了出去。等離開了人群,她突然感到後悔,怎麼自己就那麼衝動呢,魅影枝是什麼她從來沒有聽過,去哪裡找啊?又不能問蒼炎……蒼炎……夕顏眼眶又溼潤了,摸了摸頸項上的翡翠石,蒼炎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啊……夕顏揉了揉眼睛,才想起自己只顧著生狼王的氣,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一隻手突然搭在她肩膀上,她一回頭就看到幽煌那張擔憂的俊臉。
幽煌見她眼睛紅紅的,以為她剛哭過,用手輕輕擦過她眼角處,“哭過了?”
夕顏猛地搖頭,噘著嘴:“誰會為這種小事哭鼻子啊……”但說完卻又覺得委屈,撲到幽煌身上難過地哽咽起來,但哭的不是因為剛才受了委屈,而是蓮燁給她的魔紋不見了,這回怎麼救幽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