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北辰淵昨日就認出了師昭昭,本來想暗地裡去找她,但云柔郡主一直纏著自己脫不開身。看著臺下師昭昭義憤填膺,本來想要出面,但被北辰渠按回去了,他環顧四周一臉冷漠的家主宗師們,他也只能默默坐好。
“皇甫兄,願賭服輸,我看你還是不要為難小輩的好。”宋秉燭終於坐不住了,他拔出劍飛下臺一劍抵住他的攻勢。
“讓開!”皇甫涉怒喝道。
周文君剛剛給老晏暗暗送去訊息後,便也要轉身下臺。突然一個身影掠過,一個暗衛無聲無息地繞道皇甫涉身後重重一擊將他打暈過去。臺上的瑞王,一步一步走下臺,自帶一幅王者的霸氣。年紀雖小,卻威儀滿滿,看著老成。
“本王作為副盟主,本不願動用暗衛插手。”他冷冷地說道,似乎在壓抑自己的憤怒,轉頭怒視臺上眾人一字一句地說道,“身為副盟主,我有必要保證比武的公平,望諸位也要謹遵規則。”
臺上噤若寒蟬,有些不敢說,有些確實不想說。
“明白嗎?”他朗聲問道,不怒自威的氣勢令臺上眾人一愣,而後他們齊聲道,“謹遵副盟主之令。”
而後他轉身說道,“今日比武中斷,皇甫先生身體不適,明日在接著比武。”
沒人敢說什麼,他便帶著一眾暗衛走了。
梁簡劫後餘生般地長舒一口氣,而後獨自離場。比試都中斷了,剩下的人就作鳥獸散了。北辰淵看著師昭昭離去的方向悵然若失,默默嘆氣。一旁的雲柔郡主看著心不在焉的北辰淵,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看著離場的師昭昭不禁氣得牙癢癢,不停地絞動手中的手帕,眼神中滿是恨意。趁著北辰淵沒注意的時候她和身邊的婢女說了些什麼,那婢女默默退了下去。
梁簡支撐著回到客棧,就快要到門口時,幾個皇甫家族的人追了過來。將她團團圍住,她捂著傷口,額頭沁出大顆大顆的汗珠,嘴唇發白,雙眼依舊十分不服氣,“怎麼?瑞王說的話你們都當耳旁風是嗎?”周圍的行人見狀都趕忙走開以免被牽連,客棧裡的食客也悄悄離去,一個個跟腳底抹油似的,生怕礙著皇甫家族的人什麼事。不多時街上就沒剩什麼人了。
“瑞王說的是武林大會的事,現在既然出了會場,那就是私人恩怨。”一個領頭的說道,而後他揮揮手,示意周圍的人動手。
梁簡拿出笛子正準備應戰,客棧內的幾個夥計衝了出來,“喲,幾位客觀是要住店還是要吃點什麼啊?”
“讓開!”那領頭的怒喝道,而後拔劍說道,“區區幾個下賤之人,怎麼敢攔住我皇甫家的人。”
“這是我福安客棧的貴客,大人還是不要為難的好。”那幾個夥計說起話來綿裡藏針,聽著十分恭敬卻是十分堅定地要違抗。
“不過是個客棧,拆了便是。”那幾個皇甫子弟說著要動手。
梁簡看著護在身前的幾個夥計突然想到晏適,他估計在趕回來的路上。北辰淵見過他,皇甫家族又與北辰家族素來交好,他的身份若是暴露了,後面的計劃就全都泡湯了。
她必須要馬上解決這些麻煩,她發動內力,催動笛曲《安神曲》,那群皇甫子弟比皇甫胤棠還差些,因此自然抵擋不住,手中的劍逐漸握不住,眼神逐漸疲軟,有幾個受不住已經昏睡過去了。為首幾個還在支撐的被那幾個夥計的手刀砍暈過去了。
“姑娘快進去吧,剩下的小的們收拾就好了。”那幾個夥計撈起地上不省人事的幾個皇甫子弟轉身說道,“傷藥,吃食和衣服已經給您準備好了。”說著又他們暗暗使力往那幾個人的腹部就是一拳。拉拉拽拽地要把人弄回皇甫府。
梁簡回到房內便再也支撐不住,跪坐在桌子旁邊。今日流血過多,內力已經有些虛浮。手支撐著要去拿桌子上的藥瓶,要拿到的時候,突然出現一隻手拿走了那瓶藥,抬眼一看,是柳月明。
“小簡,你這樣好狼狽啊。”她微微蹙眉,一臉心疼的表情,可手上的那瓶傷藥遲遲不給她。
“就猜到是你,今日北辰旻和皇甫胤日會敗也少不了玄霧門的手筆吧?”她冷哼道。
“都傷成這個樣子,還是少動怒。”她語氣聽上去倒是像是在關心她的,手裡卻拿著藥遲遲不肯給她,“你說說你,何苦呢?明天還要上臺去拼命,你若是能加入……”
“柳姑娘,我說過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她越來越虛弱,將近氣若游絲的地步了,她抬起頭說道,眼神堅定地說道,“你們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你們,既如此那邊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何苦糾結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