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條鐵鏈鉤子穿膛而過,密密麻麻掛著幾十個人,有些被開膛破肚,只有空癟的肚子,有些手腳被砍下來,有些沒了頭,有些心臟被挖出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鐵鉤。
千奇百怪的慘烈卻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眼睛裡面都是紅腫的血絲,紅色的瞳孔。身上的血管爆出,呈黑色狀,像是蔓延的爬山虎從心臟的位置一直遍佈至天靈蓋,手上的指甲又長又尖。
“這是……”梁簡不由得喘著粗氣,在電視上看見過喪屍,但這個看著比喪屍還要恐怖,有些噁心。
他看著有些愈發癲狂,眼睛不知何時紅了,但依然笑著。
“煉人為屍,這就叫人間煉獄。”他看著這屍林獨自喃喃道,而後用軟劍挑起一個鬼屍的臉觀察一番,而挑斷掛著它的鐵鉤,讓它落到地上。
“這謝家依然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存在了,還真是貪心不足。”梁簡上前握著他執劍的手,嘆息道。煉人為屍,以屍為器,為了貪慾居然害了幾十條人命。
“貪慾?怕不是自卑吧。”晏適走上前,慢條斯理地在滿桌子的資料典籍中搜尋著什麼,一邊翻找一邊說道,“謝家原本並不參與江湖事,論武力也遠遠不及其他家族,久而久之便鬼迷心竅,打起了歪門邪道的主意。”
“找到了。”晏適笑了,撿起一本秘籍,發黃的封面看上去有些年代久遠,上面隱約寫著《靈空神笛》,這本書幾乎都快被翻爛了。
晏適小心翼翼地把書放在懷裡,像是尋回了什麼失而復得的珍貴之物,良久眼裡閃爍著狠辣的神色。
“大哥,你想做什麼?”梁簡儼然一幅等著給大哥遞刀的樣子,大哥殺人我遞刀,大哥放火我添柴,大哥搞事我善後!
“確實是該做點什麼了!”確實是應該給謝家準備一份大禮了,不然空著手來,多不好意思啊。
他從衣服裡面掏出來一些炸藥。
???感情您老人家早就想好了要怎麼搞人家是嗎?!還有,把炸藥揣在身上你不慌嗎,一個不小心就歸西了好吧?!想起剛剛一個移動的炸藥包一直跟著自己,她不由得冒冷汗。
他忽略了梁簡震驚的表情,自顧自地在周圍安置好炸藥,點燃以後快速拉著梁簡極限狂奔。還真是人在前面跑,魂在後面追啊!
現在知道慫了?!!
但來不及想那些,她而別隻有呼嘯的風聲和片刻後後面的轟鳴聲,霎時間整個地下都在震動,上面不斷有砂石掉落,旁邊的牆上還出現了很多裂縫。
靠北,不會沒被炸藥炸死卻被活埋在這裡吧!晏適看著倒是異常興奮,拉著她一直跑,臉上滿是得意。她麻了,算了,聽天由命吧!
沒過多久,上面那群救火的人似乎察覺到這邊的動靜,紛紛湧了過來。一群人在入口嘰嘰喳喳地議論著。而此時謝海知的臉色十分陰沉,眉頭都快皺到一起了,但他還是要裝作一幅沒事人的樣子把大家都給哄走。
“副盟主,原來謝府還有這種暗室啊,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了。”宋秉燭探頭往裡面張望著,掠過謝海知想殺人似的瞪眼接著說道,“莫非是藏了什麼好東西不叫大家知道?”
“這是我謝府的家事,就不勞煩各位費心了。”他說著剛要把這群礙事的傢伙請走,只聽見北辰渠又開口了。
“謝府?這府邸原來也不姓謝啊,莫不是住久了都住出感情來了?”他一臉嘲諷地看著謝海知,當初圍剿申屠家族的時候這傢伙仗勢欺人,把這麼大一塊肥肉給搶走,現在還好意思張口閉口謝府,謝府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咱們副盟主喜歡,那他說是那就是啊!”宋秉燭嘲諷道,抱著劍勾唇看向黑漆漆的地下暗穴,看熱鬧不嫌事大,尤其是對於謝府這種喜歡耍陰私伎倆的家族來說,於是他極盡挖苦。
“原來如此,若是謝副盟主沒有地方去,我可讓扶光大將給你尋一處宅邸,左右也費不了幾個錢。”北辰渠都快那鼻孔看人了,那招搖的神色可真是要多神氣有多神氣。
一旁的皇甫涉額頭冒出冷汗,這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傢伙,真不知道其他兩家為什麼會讓這兩個沒有眼力見的傢伙做門主。謝府再不濟後面都是有人撐腰的,就是心裡再不服氣,表面功夫也得做做啊,現在這明目張膽地冷嘲熱諷,這下可算是把謝家得罪透了。一旁的倆人依舊十得意,看著他們這幅沒心沒肺的樣子,估計以後沒有好果子吃!
宋秉燭也就算了,宋家是出了名的一根筋兒,當初圍剿申屠家族的時候就不願意參與進來,說是不願意落井下石,因此這些年宋府逐漸沒落,沒了當年武林第二大家族的威風。可是北辰家族明明知道這個北辰渠腦子轉不過彎來,為什麼還是派這個沒心眼的東西過來?!
他們倆要作死倒是沒什麼,只是若是北辰和宋家被謝家整垮了,那皇甫家也是獨木難支,唇亡齒寒。他只能開口圓場了。
“這裡還真是設計巧妙,改日定要好好觀賞一番。今日遭亂,在下先行告退,回去躲懶了。”皇甫涉說著假裝打了個哈欠,還是適當地給了謝海知一個臺階下,畢竟形勢比人強。
“哈哈啊哈哈哈哈,是啊,今日府上突逢變故,大家先回去休息,改日定要設宴謝罪。”謝海知作了個揖,而後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大家可以回去了,恨不能讓這群人瞬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