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枯木要見我,想必也是有要事相商。這樣吧,你告訴他,明日貧道在太虛殿和諸多同道共商大事,請他務必前來參加。”
待這名弟子走後,牟逸遠不解地問道:“掌門,你這是何意?何事如此重要,竟要你趕著在決戰之前處理完畢?”
洞虛真人還未作聲,陳虛懷已介面應道:“賢弟,你還沒看出來嗎?明天就是那位關鍵人物登場的好時機啊。”
聽到這話,洞虛真人頓時冷笑了起來,眼中射出惡毒的光芒,彷彿局勢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夜已深,月如鉤,天地間一片祥和寧靜,仿若暴風雨來臨之前那種短暫的平靜。
第二天,等尹天成帶蘇幕應約來到太虛殿的時候,高坐在主位上的洞虛真人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原以為陪同尹天成一道而來的,即便不是飛羽門的宗主玄陽,也會是年紀最長的赤松子,可卻沒有料到,尹天成帶上殿來的竟是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吃了一驚過後,洞虛真人情緒平靜了下來,因為他看出這名老者修為低微,連魄之境界都沒有突破。
既然尹天成帶來的同伴不具備威脅,那也用不著放在心上,接下來,只要專心對付他一人就足夠了。
尹天成挑了個空位坐了下來,面對著諸多同道中人,神態從容自在,沒有絲毫的拘束。
蘇幕卻緊張萬分,手心都滲出了汗,眼角的餘光,不時瞥向高坐其上的洞虛真人,似乎有些害怕這位梁州的盟主。
夙沙無極也來了,此刻坐在客席上喝茶,眼睛都不望向別的地方,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只不過,坐他旁邊的數位修仙者神情都有些不安,雖未到決戰的時候,可夙沙無極每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散發著一種極其壓抑的凌壓,讓他們感到胸口發悶,呼吸為之急促。
此刻現場暗流湧動,洞虛真人直盯著尹天成,突然說道:“尹道友,有件事貧道很想向你問個明白,但你與夙沙道友的決戰即將進行,貧道唯有把它押後處理了。”
此言一出,現場譁然,洞虛真人表面上說是事後處理,可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分明是強迫尹天成現在就對此做出表態。
尹天成聞言一怔,隨後將周圍的動靜觀察了一遍。
殿內坐滿了人,但滄州的修仙同道一個也沒有來,而且冀州三聖門的姚峰也不見蹤影,顯見洞虛故意不給這些與尹天成站同一立場的修仙者發函邀請。
察覺出這個老狐狸的險惡用心後,尹天成頓知洞虛這一次是提前做好了準備,矛頭就是要對準自己。
尹天成略一思索,便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有什麼事要等到決戰之後說,不妨現在就當眾說來,貧道洗耳恭聽。”
“好,尹道友快人快語,那貧道就耽擱大家一點時間,妥善處理此事。”
話一說完,洞虛真人就拍了拍手,殿外應聲走進一名身穿布衣的年輕人,他剛跨過門檻,就怯怯地停下了腳步不敢向前。
“小子,你怕什麼啊,萬事由我師父做主,還有在場的諸多前輩給你撐腰,有什麼冤屈儘管如實道來!”一名劍仙派弟子見年輕人一副膿包樣,立即喝了他一句。
殿內群雄頓時驚詫,就連漠不關心的夙沙無極也忍不住扭頭看向了這名年輕人。
開始這年輕人走進來時,大家都認為洞虛真人叫了個修為了得的幫手來對付尹天成,哪知進來的只是個法力不濟的農家子弟,從輕浮的腳步聲來判斷,他的修為甚至還不如尹天成帶來的老者。
這下子除了劍仙派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是有些驚訝,不知洞虛真人在搞什麼鬼名堂。
只聽剛才說話的那名弟子大聲說道:“在場的各位前輩,自古以來,我等修仙之輩,皆以懲惡揚善,扶助弱小為宗旨,而不是逞強鬥狠,欺負平民百姓。若有人逆天而行,他必將墮入魔道,成為我修仙界的公敵......”
見他氣都不喘一下便說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尹天成意識到這名弟子事先就把要說的話背得滾瓜爛熟,他當即沉下了臉,直接打斷對方的話:“貧道今天不是來聽大道理的,你要再羅裡吧嗦,我可就回去睡覺了。”
又有名性格急躁的掌門應聲叫道:“是啊,漂亮話誰不會說,可它有什麼用!你剛才不是說這年輕人有冤屈嗎,叫他說出來給大家聽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