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到大一直在倒黴,幾乎什麼事都被人脈、人情卡一手,十倍的努力才能換來和常人同樣的結果,是她預設的常態,她也曾不甘心過,反抗過,但是除了被打壓的更狠什麼也沒有。
世界太灰暗了。
她想。
她也有夢,她想拼搏,她不放棄。
明明已經習慣在谷底掙扎,習慣應對充滿剝削和壓榨的世界,為何還要讓她去反抗呢?
為什麼偏偏這麼晚才來救她啊!
再抬頭,分不清是淚珠還是水珠,順著下巴髮絲往下滴,她就這麼對著水面發呆,直到髮梢乾涸。
“別騙我時芯,如果這是一場引誘我的夢,那麼就在結束前夕把我殺了吧,千萬別讓我醒。”
這樣自言自語過後,好像人生的負面情緒都被排除了,緊接著就是巨大的喜悅,不亞於首富認她做女兒的喜悅,是那種前途突然被保障的欣喜,是那種被髮自內心認可的雀躍。
她的未來,無比璀璨!
徐瑞雪抑制不住的高興,哼著歌抱著洗臉盆往回走。
開啟寢室門後發現室內空無一人,窗簾被吹得飛起。
趕到窗前探出頭瞧,剛好能見到時芯飛走的背影。
“有這麼忙嗎?”她喃喃自語,“這也太趕趟了。”
呼嘯的風聲裡,公孫伏打來電話彙報情況:“彆著急芯芯!別墅那邊的實時煞氣監測已經消失,說不定入侵者已經逃跑,他背後有無面衣主,應該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
時芯嘴上這麼說著,掛掉電話還是嫌自個兒飛不熟練速度太慢,召出白髮姬帶著她在空中穿行。
五分鐘後她跨過半個城市,精準落地別墅區29號後院。
清查局連線鎮海珠的石碑從感知到煞氣出現到消失,一共是兩分半,交戰時間極短,趕到這裡又花了五分鐘,七分半的時間夠來犯者逃的了,她之所以火急火燎,就是賭這個人有話多的毛病,能逮著機會把人摁下。
現在看來是白忙活了,顯然這人牢記反派死於話多,刺殺不成馬上就走,不留一點機會。
“張肅!”
她飛半天也累了,出來的時候鞋也沒穿,乾脆就坐在牆上不下去。
“時姐?”
張肅匆匆趕來後院,見時芯親自來倍感詫異,轉頭借後花園綠植的遮擋往裡推了什麼東西,別墅前面一點光沒開,旁人想從別的角度看也看不清他的動作,只以為是在彎腰拍身上的土。
“時姐!你怎麼來了?”
時芯身體往前傾,手中的燃油燈核一照,見張肅就站在後院牆角下,睡衣被劃破兩道傷痕,臉上灰了吧唧,像是跟人在地裡滾了一圈,頭髮也跟雞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