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蛇從臥室探頭：“人類，你怎麼了？”
時芯迅速收拾好桌上被掃掉的茶具，問他：“你知道韋藏慈是誰嗎？”
環蛇略微沉吟道：“袁州領主，慈悲廟太乙救苦天尊座下十二元君之一。”
“居然跟慈悲廟有關係？”時芯雖驚訝但也覺在情理之中，“也對，慈悲廟如果只有這一座公共地圖的廟宇，也不能算得上是有實力的大組織…那照你說的，現在慈悲廟是太乙救苦天尊掌管？”
環蛇蛇頭輕點：“是。”
“韋藏慈給我種下印記，我為探索袁州只能暫且委身與他，聽他指令，”時芯舉著手臂，“這狗東西要我給他收集草藥，他身上受了很重的傷，而且據我推測是千年未愈的傷疾。”
環蛇輕搖蛇頭：“不應該，凡修習慈悲心法者皆能靠慈悲之心治癒所有傷疾，他們的天賦自帶不受傷病困擾，荒主未隕落前救苦度厄真君每每平定荒土瘟疫，都要派座下領主去，他們必須有這種權力庇護才能完成任務。”
“是嗎？”時芯挑眉，“你這回不心疼煞氣流失了？一下子跟我透露這麼多資訊。”
環蛇這才貼近她，纏上茶几崗擺好的茶具老實說：“黑山煤窯的推進讓我感受到命運之力源源不斷，尤其是這兩日，似乎從你告訴我開始探索袁州開始，命運之力的增長就愈發明顯，一定是你做了什麼的緣故。”
時芯獰笑，把玩著蛇尾，雙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袁州的名氣太大，擋了我的路，我這個人喜歡大家一起發財，但我深知在荒土行不通這種東西，所以為了大同世界，袁州這個礙事的必須死。”
環蛇沉默半晌：“很難，我剛剛才告訴你袁州背後是慈悲廟，袁州之於慈悲廟就像是第二個荒主都城，韋藏慈作為陰神進攻的本事不大，卻非常擅長守城，當年第十仁荒主爭權時，這個老小子就曾在律法陰神的圍攻下，守城四月未失。”
“哇，你今天吐出來的東西也太多了吧？”時芯感慨非常，“不過你也別擔心了，我心中有數的，你不也在期盼我的成功嗎？不然今日就不會跟我透露這麼多訊息了。”
環蛇被拎起來纏在手上，不置可否。
臥室內大包小包被全拆了個乾淨，一堆堆衣服整齊的疊在床上，配套首飾鞋子整好三十件。
她拍了個照發給公孫伏，不一會兒公孫伏就發回來一張標有數字的返圖。
時芯懂了。
“人靠衣裝馬靠鞍，看來阿伏是覺得臨安的名利場，不穿幾件配得上身份的衣服，別人會小瞧我，怪不得今天逛了那麼長時間，挑的那麼認真。”
跟哪種人打交道就要遵循哪種潛規則。
並非隨便穿衣就能體現她身份的與眾不同，外表是他人的第一印象，越是一枝獨秀越融不進去需要進去的圈子，越是顯得清高越會被假情假意欺騙，適當露出些愛好缺點，才能更容易拉近關係。
出淤泥而不染會遭唾棄，同流合汙才是樂趣所在。
“環蛇，要是我明目張膽帶著你出去，那些個有實力的會認出你來嗎？”
“…我倒是想讓他們認出來，但誰能知道我堂堂虛無司命座下大領主，會變成一條蛇呢？”
於是次日，時芯用黑金色絲線紋著洛城標誌性建築的袖口，就多了一條蛇形手環。
與往常不同，這條蛇毫不避諱地探頭縮頭，隨意調整舒服的姿勢，雖是一條小竹葉青，也能讓人感受到其即將溢位小小蛇身的煞氣。
出使臨安，代表的是洛城，所以第一天必須穿符合身份的衣服，也就是那套襯衫西裝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