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絕了!”
“唐家沒您不行啊!”
阿諛奉承、趨炎附勢,這雖然不是什麼好詞,但能讓重點院校的校長這麼幹,也是很稀奇的,任誰心裡都該樂開了花。
陳玉珍保持笑容,狀似不經意地掃了唐蓮一眼。
涼薄的眼神掩著濃重的不滿。
洛科院校長繼續道:“話說這次的奪冠熱門,除了胡然就是咱們蓮蓮了吧?”
拍馬屁也不是這麼拍的。
洛城大校長可不願意自家學校學生被改蓋光芒,更主要的是不想讓洛科院校長的馬屁拍的太響亮!
於是他說:“我們大二的時芯也不錯,很有潛力的小姑娘,學習、品德,哪方面都好!跟蓮蓮差不多水平。”
“話不能這麼說…”
陳玉珍一開口,周遭都安靜下來。
“我女兒接受的教育和她不同,說的現實些,我女兒本就聰明,學得快,又見多識廣,有無數特長,網球這項運動沒有學精的必要,要不是這孩子執意要打,我連興趣班都不會給她安排…”
想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了:時芯固然在去年贏了唐蓮,但唐蓮也就當網球是個興趣愛好,不像時芯那麼全身心投入,所以才會輸。
不然呢?一個接受精英教育,一個是在全國適用的九年義務教育下成長,難不成在前者盡全力的情況下,還會輸給後者?
唐家不會出現這樣的廢物。
洛城大校長自知說錯話,不由得擦起額頭冷汗來。
陳玉珍給人的感覺是溫柔的、包容的、平和的,像水一樣,無論什麼錯誤都能被水稀釋、過濾、分解。
這番話和她表現出來的完全不同,像割裂的兩個身份,一個是擁有母性光輝的普通母親,一個是高高在上、隨意批判的唐家主母,傲慢而無情。
“下一場,女子單人賽,時芯對戰唐蓮。”
唐蓮全程站在賽事組看臺邊當雕塑,當喇叭終於叫到她名字時,她下意識鬆了口氣,對看臺的“長輩們”點頭示意,就要離開。
“蓮蓮。”
陳玉珍親暱的叫住她,大庭廣眾之下,她對這個女兒表露好感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加油。”
唐蓮本該高興的,但常年處在唐家,察言觀色這項技能幾乎被刻進骨血,她不合時宜的覺察出陳玉珍,藏在期待下的冷酷與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