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瞧見這一幕,恨不能親自上手堵住顏夫人的嘴,但裴錚卻比他更快一步。
裴錚開啟牢門,將顏康抓了出來。
霎那間,顏真夫婦二人的目光盡數落在裴錚身上,生怕他們唯一的寶貝兒子出現任何閃失。
瞧見二人的神情變化,裴錚微微揚起嘴角,“想要他活,就拿出誠意來。”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顏夫人不自覺頓時軟了神情,就連顏真面上都流露出幾分猶豫。
見他們竟還冥頑不靈,裴錚沒有廢話,一揮手就讓斬風提著顏康向外走去,“本相聽聞,你們這個兒子生下來就得了怪病,見不得光?”
話音剛落,耳畔便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
顏夫人聽得出來,那是她的兒子,她不管不顧就要衝出去,卻被侍衛給盡數攔了下來。
她能聽到顏康的每一句嘶吼,可卻偏偏無法靠近顏康半步。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顏夫人終究是扛不住了,她喃喃道:“我說,我全都說,你想知道任何事情我都告訴你,只求你能放過我兒。”
顏真也沒想到,事情最終會變成如此,可顏康痛苦的叫喊聲在耳畔響起,他自問做不到無動於衷,便也只能隨她去了。
見顏真夫婦願意鬆口,裴錚一抬手,那顏康才被斬風提著重新進來,哪怕只過去不久,卻也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只剩下了胸口的起伏。
“南疆一事,是怎麼回事?”
裴錚指尖在桌面上輕點著,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事已至此,顏真也明白瞞不住了,索性垂下眼眸,應承了此事。
“沒錯,我們的康兒發現得了怪病以後,我們就一直在尋找解決之法,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無所不用其極,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得知南疆有一種蠱術,或許可以治好康兒。”
裴錚緩緩抬頭,“南疆與我國素來沒有往來,你們又哪來的本事,直接與南疆聯絡上?”
顏真一愣,像是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似乎從他們打聽到南疆之中有法子能夠治好他的康兒,自然而然就有人找上了門。
這麼久以來,他竟然從未懷疑過找上門的人究竟是真是假,是何目的。
瞧見顏真的神情後,裴錚就知曉這其中內幕,恐怕他也未曾留意,不知不覺間竟就被人擺了一道,幕後之人還真是手段高明。
“此事事關重大,你且將與南疆之人聯絡的全部細節盡數說出,說不定還能留一具全屍!”裴錚的話音不重,卻讓顏真驟然抬起頭。
一想到勾結別國的罪名,他連半句解釋也無法說出,唯一放心不下的,恐怕就是他那個不省心的兒子了。
不出一柱香時間,裴錚就從地牢中退了出來,面色陰沉的徑直回到房中,緊接著便再次修書一封。
上次的信件中只寫明瞭懷疑顏家與南疆暗中有往來,如今便是有了確鑿證據,一併呈與慶帝過目。
待信件送出去後,定國侯才開口,“顏家背後之人……”
話音未落,就被裴錚一個眼神瞪過去,乖乖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