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宮主何嘗不知雨酥兒是什麼為人,無奈其入得主人法眼。
便是自己,此番能得器重,還是多有託了她的緣故。
若非她再三鬧著要替主人除去心頭刺,主人也不會點著自己前來護她周全。
縱有不甘,也不過是剜她兩眼罷了。還能,還能……真不管她?
可若是管了,自己那口氣著實咽不下去。低眉垂眸間,不由是貝齒輕咬朱唇,杏眼微暼不語。
一番愁容,忽上忽下,時陰時霾。霎時叫對面的二宮主,一時也看的心裡沒著沒落。
她暗暗偷瞄著兩人,見大宮主心緒搖搖不定的樣子,登時心也慌了慌。
既瞧不得大宮主處處壓自己一頭,又害怕真隨了素鶴的意,賣主求存,回頭來收拾自己。
待到那時,她這條小命豈不交代了?
但她也不敢此時再去撩撥大宮主,遂只能側身坐地,斜斜的歪在一旁,低眉掩袖假啜泣。
聽得大宮主腦仁直作疼,眉頭愈發蹙的緊。
素鶴捏著針尾,徐徐施力,不急不緩的道:“如何,大宮主考慮好了嗎?”
大宮主僵了片刻,忽的失聲譏笑道:“傳聞閣下當年也是一等一的人物,怎麼?經年不見,只學得些宵小的手段回來嗎?
用計暗算與我,又以此脅迫我賣主,未免欺人太甚。”
“有道理,大宮主若是尋常女子,則在下如此確實惹人不恥。
可惜,你不是。
激將法之類的,你我也就不必在此浪費時間。我只問,是誰派你二人來的?”素鶴也不惱,反而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只不過,有道是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但凡能尋得一個突破口,往後行事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眉目。
如此,又怎能放過眼前的機會?
但他低估了大宮主斷尾求生的決心,趁他這一沉思。
大宮主瞬行妖元,強提能為,猛的將金針逼出體內。
剎那間,金針唰的倒飛射向素鶴。
所幸素鶴反應及時,然側身閃避間,大宮主迅疾身形將提到極致,掠起地上二宮主眨眼消失無蹤。
“拼著重創也要把人帶走,倒是我小瞧了。”一語落,回身向金針掉落處走去。
待撿起後,小心的擦拭了一番然後納入袖中。
倏的,身形忽逝,奔出山洞。
再見天日,沒想到還是在茶館中。
至於那迷霧山林,幽暗詭洞卻已然不見。
目光徐徐掠過,茶館還是先前的茶館,五品至一品的仙茶,竹牌仍然掛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