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沉墜其中的素鶴,尤似回到了當日被那人逼至無路可退的一幕。
握著藥盞的手,倏然變緊。
“百里梟景,我回來了……”
說罷,端著藥盞一飲而盡。曾經,他是極不喜苦味的人。
如今再償,他覺得世間諸般滋味。唯有苦澀最醒人,忘不得,放不下。
如此,在躺了三天後。 他終是能勉強下床走動,邁出房門的剎那,才感覺自己是真的活著。
望著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的人,緩緩的踱至其旁,找了張石凳坐下。
“天青日白,你不用打理你的藥草嗎?”
拂清風懶洋洋睜開眸子,斜了一眼素鶴:“吾好不容易攢的存貨,都進了你之腹,哪裡還來的藥草打理?”
聞言,素鶴啞然,半響才道:“缺藥童嗎?”
“不也,吾的維葉谷家小業小,可容不起你這尊大佛。”讓你做藥童,吾之家底還不得賠個精光?
“好友怕了嗎?”
若是如此,當日人人慾絕我生路之時,是誰將我之魂魄收留,又助我重塑肉身?
“嗯?有這回事,吾怎麼不知道?”拂清風嘻笑,打算來個死不承認。
素鶴見狀,登時失笑。長久來,壓抑的心不覺輕了幾分。
知是清風不欲自己沉迷往事,有意點撥自己,頓覺愧顏。
到底還是不夠老練,輕易的便露了心跡。若此時真對上百里一族,豈不是自入羅網?
霎時起身,拱手拜向拂清風:“素鶴不才,累好友掛懷,受我一拜。”
拂清風立時身形一閃,雙手托住其勢,不讓他拜下。
“昔日勸你離開,便是不想見你憑白斷送性命。
如今你既歸來,吾沒有再勸你放下的理由。但你須知,回來,就意味著將要面對何種險境。
死生不過朝夕,一味謹慎方是保己良方。”
“多謝!”
“先坐下,你那佩劍吾以為你修復,只是……”
“如何?”聞言,素鶴剛坐下的身子,立馬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