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那麼做,他死不打緊。
卻會苦了一群拿著真心待自己的人,如缺雲子,鄒寂人,雲行雨,一枝春等,這些是活著的,不該淪為慾海天的陪葬品。
還有無霜,他終是要等好友清風送來離生剎土,如此,才能放心的去做最後一件事。
唯有這樣,他才能了無牽掛。
只有小黑,怕是註定要辜負。
不過,也許是好事。
自己陷在慾海天這灘泥淖,就沒必要再拖著他弄髒羽毛。
思及此,不由曬然一笑。
道:「時候不早,素鶴該告辭了。」
說著,便拱手道別。
桺二爺對這人是有真欣賞,縱然相處不多,縱然關係敵對,但說白了,不想看他走上這麼一條絕路。
照自己所想,這幫人不殺幹抹淨,也應該放進世間底層,受無盡苦楚。
因為不值得憐,不值得救。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大抵如是。
遂轉眸道:「不留下陪桺某小酌兩杯,嚐嚐桺某今日釣的魚如何?」
然,話雖是這樣說,但是桺二爺也清楚,留是肯定留不住的。留不住沒關係,留住一刻是一刻。
平生第一次,他想要敵人活。
不想,看對方死。
英雄要死,要死的其所。
將軍,可以戰死沙場。
戰士,可以馬革裹屍。
文官,可以死與忠孝仁義。
謀臣,可以死與權謀。
如這般,卻是可惜。
道:「桺某誠意相邀,此事不關八風島,不關與慾海天,只你我純粹個人相交。
此翻過後,你我相見,還是各為其主。
該殺則殺,該戰則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