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辭轉過頭和林卯對視了一眼,拱手道:“此回是白葫蘆山拖累了林副堂主,接下來的路就請林副堂主代我們仨走完。”
羅旦道:“你不走?那白葫蘆山不就徹底埋沒歷史嗎?”
“本就名不見經傳,埋不埋都不差。”
林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悶頭往前走。走了沒幾十米,突然又倒回三人跟前。
羅旦詫異道:“林副堂主怎麼回來了?”
“對啊。”亙辭同樣目露詫異。
林卯拂袖在面前趕了趕,叉腰道:“我林卯雖不是什麼好人,一輩子也確實沒幹過什麼好事。
但這回,不走了。”
羅旦突然笑道:“也好,到時候路上不寂寞。”
不管他出於什麼原因回頭,至少他留下來和大家一起面對。
道:“我聽你喊離開,似乎對來人很清楚,你們交手過?”
林卯看看四周,指向一個大樹底下:“走,上那兒坐坐。
要死,也休息夠了才有力氣上路。”
“嗯。”羅旦頷首,和亙辭一起把扈西河扶過去。趁著魔兵沒追來,趕緊先給他運功療傷。
而另一頭,照紅妝解了雨酥兒、花中影的危機,即讓魔兵先把人帶回大營。自己單人匹馬,追殺四人。
她有這個本錢,所以即便獨自走在林間,臉上無絲毫擔憂。
當她找到四人時,卻將林卯單獨定住,林卯心中大急,暗想照紅妝這是不是要和他清算舊賬?
質問到:“你想做什麼?”
照紅妝笑了,拂袖身後多了張軟榻,她就那麼嫋娜的斜倚側臥:“放心,本座答應了一人,要把你的命就給她。
所以,不拘你今天做了何事?本座,都放你一條生路。”
“說的好聽,林卯自覺平庸,如今更是孤家寡人。還有什麼值得魔子你網開一面?”林卯面上因為怒火而顯得憤憤不平,但心裡則是突然冷靜的可怕。
照紅妝的話不難理解,簡單的說,就是他林卯命已經掛在別人賬本上。這個認知對他來說,無異於晴空一道悶雷。
任誰活著,也不想自己活得好好的,時時刻刻被別人惦記著小命。而且,這個人你還不知道是誰?
好比暗處的毒蛇,讓人怎能心安?
照紅妝的笑,大多時候都是溫柔多情,偶爾夾雜些許魅惑如水。但她越是笑的溫柔,就越讓人毛骨悚然。
但聽她柔聲道:“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本座既然答應了她,就沒有反悔一說。”
話音剛落,氣氛陡然變得肅殺森寒。
除去林卯,亙辭、羅旦扈西河,眨眼命懸一線。
而白葫蘆山外,蕭老四終於帶人趕到,偏偏此時的白葫蘆山被人下了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