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尹連連點頭,默默喝粥,只有被眼簾遮住的神色,唯他自己清楚。
在素鶴走後,小二哥兒又來給他添過一次粥,然後就離開了。
素鶴瞧了鄒寂人的情況,不出意外再過幾天當可以醒過來。對此,他才心裡稍稍好過些。
但難過的時光並不會給他太長,許久吟吃完早餐,取來棉布把嘴擦淨,道:“走吧,咱倆今天把該辦的事辦了。”
缺雲子摳摳頭皮,道:“你倆想好了?可有把握?”
素鶴拱手道別:“前輩放心,我等已有打算。”
說著,便和許久吟對了個眼神。
許久吟會意,扔下棉布就道:“走吧,趁著現在人少,沒啥人擋道。”
兩人再無多言,走到門口時,卻見槐尹貼著牆面一瘸一拐走過來,頓時又驚又疑。
素鶴眉山一凜,道:“槐兄為何不在屋內休息?若有需要喚我即可?倘若我不在,亦有前輩與輕塵照應。”
槐尹曉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但他有不得不來理由。既然合作達成,有些事他就必須做。
先是同許久吟點頭致歉,然後憂心忡忡的看向素鶴:“我倒是想躺下休息,那不是想到一件萬分緊要的事兒,不得不來告知你。”
見素鶴似是不信,又補充道:“事關文宰。”
素鶴看了眼許久吟,後者頷首,明白,這是奔你來的。
道:“你扶槐仙友回房,文宰的事也重要。要是不介意,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許某人。
不能跟你說辦的太好,但許某盡力就是。”
“有勞。”素鶴聞言,急忙作謝。
兩相一別,他將人扶回房間,道:“怎麼回事?”
槐尹扶著床柱慢慢坐下,道:“怪我昨晚說話東一句西一句,該說的沒說,憑白耽擱你的正事。”
素鶴道:“無妨,有許兄在,當無大礙。
你還是說說文宰的情況,可是有他之下落?”
他這話問的跟沒問一樣,大家都知道少真無一就在歧路山,只是對方藏的巧,一時半刻不會現身。
而槐尹若回答是,則必然坐實其別有居心。若不答,一個謊言總是需要無數謊言去圓。
講穿了,素鶴這是在挖坑。
槐尹當然也曉得,心裡是又氣又惱。都是過命的交情,一朝翻臉真的他娘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