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不明白,家主為何對碎玉人那般執著。
執著到,願意舍盡一切。
她要,他就給。
她樂,他便歡喜。
即至到了現在,他首先想到的還是護全她,而不是想著保住自己。
若說從前,那是萬分願意看到他們家主鐵樹開花,終於有在意之人。
可現在看到他為碎玉人做到如此份上,頓時百般不是滋味。都說紅顏禍水,往日不信,現在卻是不得不信。
少真無一抬眸看看天際,轉身一步一趔趄的離開。
房屋毀了,去哪兒似乎沒差別。
三味摻起碎玉人亦步亦趨小心跟隨,每走一步,就覺得有樣東西他不是自己的。
雨水澆一澆,分不清究竟是誰迷了他的眼睛。
看著這樣的家主,他真覺得太難,太難。少年成名,揹負太多原本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東西。
即至功成名就,身邊亦全是虎狼豺豹,日日就算計著怎麼爭權奪位,怎麼殺人無形。
少真無一嚥下剜心錐骨之痛,緩了緩神道:“小魚兒帶回來的藥都收好了嗎?”
三味打起精神,點頭如搗蒜道:“都收著。
小的,小的有一事不明,您為什麼?”
“為什麼騙她那些藥是可以救吾?”
“那藥方,分明是金老開的安胎藥。”
“因為那本就是給她喝的。”
聞言,三味瞪大眼睛看向碎玉人,怔怔重複道:“本來就是給她喝的,本來……”
倏然,他明白過來,道:“您早就猜到魚兒小姐會為您出去找藥?”
怪不得,這幾日她總是變著法兒和自己打聽東打聽西,就想套出解藥。見自己行不通,又改去找原主談。
原來,她早就存了心思。
少真無一邊走邊道:“她那古靈精怪的樣子,你本就對她無甚戒心。吾泰半時間,則需花在壓制毒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