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槐尹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攔住,急道:“你這是做什麼?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有身孕的人?
碎玉人抓住他衣衫,氣喘吁吁,心神稍定即用力推開,道:“不要你們管。”
說完,不忘防備心極強的掃過浥輕塵。
浥輕塵柔聲淺笑,試探性道:“玉人,你,不認識我們?”
指了指自己和槐尹,早前缺雲子雖提過一耳,但她沒太往心上去。後來想找機會拜訪,無奈少真無一防備的緊,輕易見不到人。
如今看她,似乎是真的忘了。
碎玉人疼得嘴皮子直哆嗦,水靈靈的眸子盛滿戒備,斬釘截鐵道:“不認識。”
“我是你浥姐姐,他是你的槐大哥。”浥輕塵不死心,決心在試一試,言語中,更是留心起二人的反應。
一句你的槐大哥,也瞬間叫槐尹回到過去,再看向碎玉人時,眼神不可抑制有了期盼。
至於想從她口中聽到什麼,又能代表什麼,他自己都說不清。
但浥輕塵很滿意他的反應,剩下的就看小丫頭。
怎料碎玉人聽了這話,愈發與他們拉開距離,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藥包,小心翼翼擦拭乾淨,然後寶貝疙瘩似的抱緊在懷裡。
一步一退,邊慢慢往洞口靠邊道:“什麼哥哥姐姐?我只有魚哥哥和三味,沒有什麼浥姐姐槐哥哥。
還有,我有名字。
小魚兒,不是你們口中勞什子玉人。”
說著,猛的提起為數不多的真元,一溜青煙般滑向洞外。
“玉人?”槐尹大驚,當下直接追出去。
而浥輕塵,睇眼手中長劍,挽了一道劍花,同樣射出洞外。
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找到歧路山,也不知她為何突然要下手。只有她自己明白,為何要這麼做。
碎玉人本就有傷,加上此番動了胎氣,沒跑多遠就開始體力不支,眼前更是一片天旋地轉。
眼看就要倒下,索性槐尹趕到。
默默走到她身邊,將人打橫抱起,嘆口氣道:“我送你。”
“為什麼?”碎玉人窩在他懷中,有如驚弓之鳥。想動又不敢動,磕磕巴巴擠出幾個不成調的字。
“沒有為什麼,你要是想救他,就相信我。依你如此著急拼命,他的情況應該不怎麼樂觀。”槐尹越說越酸楚,只覺得自己此刻心比黃連苦三分。
可是看著她那清澈的眸子,一顆心除了揪揪疼,剩下都是對她的虧欠。
自己有什麼資格責怪呢?至少,少真無一將她保護的很好,沒有讓她受一點委屈。
想來這次應是她偷偷跑出來,否則以少真無一為人,怕是寧死也不會讓她出來冒險。
碎玉人聞言,頓時不在抗拒,嘀嘀咕咕說了幾句怎麼走後,就抱緊了藥包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