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絃歌月倏的收了飛鏡,訝異的起身道:“他沒生氣?”
不該啊?照老頭兒的脾性,此刻應該是大發雷霆才對,怎會突然就好說話了?
秦漠頷首,撿起落在地上的棉布放好,道:“主子與主上骨血至親,主上焉能不知主子您的考量?
再者,以現下的情勢而言。咱們是該有所行動,否則監察天司那邊步步緊逼,不拘是廟堂還是在野,對咱們都不是好事兒。
想來主上也是考慮到這點,才會差楊大人傳下暗喻。因為知子莫若父,主上料定主子您能解其真意。”
絃歌月本來還想說什麼,但話都讓秦漠說了,登時面上有些掛不住,一張俊臉冷了大半,抄起一旁的杯子就扔了出去:“就你能耐,什麼都讓你說了。那老不死的,就沒交待接下來幹什麼?”
秦漠伸手將杯子接住,強忍笑意,一本正經地道:“真沒有,不過大殿下差周乙到過小大宮,說是請您去瑞錦宮一趟。”
“他讓去就去?讓傳話就傳話,你是我的人還是他的,啊?”說著,某人又擲出一隻杯子。
“咳……”秦漠接下杯子,作勢清清嗓子,抬眼滿是打趣道:“這麼說,主子是決定不去了?
那屬下這就去回了瑞錦宮,讓他們要見自己來,咱們……”
“閉嘴。”絃歌月抄起最後一隻杯子直接在秦漠懷裡,而後大步流星的離開。
“噗……”
“笑什麼笑,回來我再收拾你,你給我把皮繃仔細點兒。”
秦漠一回頭,隨即門外傳來某人惡狠狠的威脅。
繼續努力憋住笑意,道:“是……”
瑞錦宮,勇王在韜晦殿沉思良久,直到絃歌月到來,才將他神魂拽了回來。
然絃歌月和他見面就不對付,說話不夾槍也帶棒,就比如現在。
“嘖嘖嘖,小爺兒道是誰吶?怎麼,咱們高貴的勇王殿下,也有求人的時候?”
甫開口,便把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攢起的友好一擊即散。
再三告誡自己,才讓冷靜離家出走,沉聲道:“老四,本宮找你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那是為了什麼?總不能,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交情不成,你說對吧?我的勇王殿下。”
“本宮問你,前番秦漠救下我宮中兩名侍衛,那麼想來他是與對方交過手。如今李化千以死,有些事無從問起。
我只問你一件,秦漠後面有沒有再遇到可疑之人?”
“你什麼意思?”
話音一落,絃歌月渾身氣勢陡然轉寒,霎時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
冷眼覷向眼前人:“你懷疑我?還是懷疑我的人,知情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