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不樾拍著膝蓋,招呼兩人道:“好了,此事先按下不說。你二人講講魔界這封宣戰信,當如何看?
昨夜有一批老臣跪在靈婺園,孤好說歹說才把他們的情緒安撫下去。然再下去,並非長久之計。
廢后呼聲愈見高漲,如此一來等同於增加魔界開戰的理由,屆時情況更加難以收拾。”
一巴掌,已經給了魔界實打實的宣戰理由。再來廢后,無疑是坐實此事再加以擴大。
人家正愁殺人刀不利,若順了那班老臣的心,相當於自己把刀磨鋒利交到敵人手中。
然不廢后,則.民憤難平。
聞言,素鶴將信還給弦不樾,退到臺階之下,靜靜默立。
魔界攻打慾海天,雖說人人避不開,他不該置身事外。但廢后一事,如何也是天主和王城內事。
這事,他不好插口。
遂眼觀鼻鼻觀心,先聆聽。
少真無一雙手交叉攏在袖子裡,垂眸道:“此事交給臣下,臣會讓他們閉嘴。”
平平淡淡一句話,硬是讓他說出了森森然的殺氣。與他不食人間煙火謫仙模樣,大相徑庭。
跪靈婺園?想到這裡……他不禁心裡冷哼了幾聲,虧他們做的出來。
一個個拿大義威逼,忘了自家的臉不比別人的鞋底乾淨。
腦袋讓他人提著走,還當對方是好人,更覺得自己忠肝義膽無人能及,卻不知這裡面的水究竟有多深。
不過,他不難猜出是菰晚風、百里流年在背後搗的鬼。藉著魔界做由頭,各自敲打著小算盤。
但不知,在這件事上他們各自出了幾分力?
一個是邀功展現自己,好逼迫天主放權求人。一個,則是不忘敲打警告,誰才是慾海他真正的主人。
弦不樾聽罷,頷首道:“有勞了。”
很多事情,他受制於天主之位多有不便。另外,監察天司也盯得緊。
然少真無一會比自己行事要方便的多,這些年也多虧少他,自己才不至於滿手血汙。
緩了緩心神,他對素鶴道:“孤冒昧問一句,假使邪人先一步找到御魂門的解印人,公子這邊可有計策?”
說到底,素鶴解印人的身份有利也有弊。用的好,那是一把殺敵無雙的利劍。用的不好,反傷己身,加速慾海天消亡。
素鶴垂眸微斂,此事他也考慮過,道:“計策不敢當,不過一點淺見。倘若天主不棄,在下這便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