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王現在最煩她開口,簡直每一句都是撿著往槍尖扎,不是沒了,就是他炸了。
橫眼周乙:“給她。”
本宮倒是要看看,都是放進來的螞蚱,你還能把瓦罐踢了不成?
忘憂接過周乙的刀,“唰”的一下抽出刀身,嚇的周乙死死跟緊她。就怕她突然變掛,做出傷害自家主人的事情。
卻換來忘憂一記嘲諷,還沒等周乙回過神,但見她已經擼.起寬大袖擺,照著白嫩胳膊就是一刀劃拉下去。
霎時,殷紅汩汩而出。先是嘀嗒嘀嗒往下落,似雨打芭蕉。再後來,便如春夜寒雨淅淅瀝瀝的往下墜。
“都看清了嗎?”忘憂把刀扔回給周乙,嚇的他忙用雙手去接。
忘憂抬眸,看向勇王等人包括他身後絃歌,柔柔的問到:“如何?都看清了嗎?
我的血,它紅的可正?
我的血,它可有那些骯髒玩意兒?
我的血,它能不能證明……我是個人?”
一連三問,頓時把勇王問的啞口無言。連著絃歌月的眼神,都不自覺變的深邃。
勇王盯著她那半截胳膊,瞅了好一會,也沒看出問題到底出在哪一環節。
明明,明明他們已經將螞蚱趕到瓦罐裡,趕進了死衚衕。
怎地,就讓那隻螞蚱,她把瓦罐踢破了?
他看向陳留,陳留的震驚不比他的小。別人或許不知,但陳留明白。死了的幾個,他們身上的蠱蟲系和素鶴送來的清水同出一脈。
而且,很明顯素鶴送來的要比他們幾個身上的等級要高許多。
更重要的是,白瓷瓶的蠱蟲再見到她時就變得格外活躍。
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王全只是個替死鬼。剩下兩人也是她所殺,然事情詭異就在於被鎖住元功的她,是如何在眾人眼皮底下把人殺了?
一時間,陳留也失了主意,看向素鶴,道:“公子怎麼看?”
素鶴起先面沉如水,倏然展顏淺笑,只是那一絲的笑意不達眼底罷了,朝勇王垂衣拱手道:“大殿下,在下覺得忘憂姑娘說的很有理。
試問那個姑娘不愛美,而忘憂這一刀,日後即便有良藥,怕也是留疤的。若是為了賭一絲僥倖,這賭注恐怕有些大。
且她已經用血證明,這……就是人血。再揪著不放,倒顯得咱們強行扭曲是非。”
勇王霎時一句話逼到喉嚨,就是出不來。把素鶴拉到旁邊,咱們真要這樣?
現在承認的話,待會便是要將其無罪開釋。那這幾天你也好,我也罷,咱們忙前忙後,為的是什麼?
小周莊五六十餘口的人命,又算什麼?
素鶴卻趁著被眾人,悄悄在勇王手心寫了幾個字,故意朗聲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但大殿要清楚一事,忘憂姑娘已用自己的方式證明自身無辜,那咱們便不該再一錯再錯。